某审讯室内的场景,与饭店内正在用餐的3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15平方米的一间屋子被拉窗帘,两名公安同志坐在书桌前,一人持笔负责记录,一人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阎埠贵。
由于房间内没有光线照射,香烟燃烧时冒起的蓝色烟雾,已被屋内昏黄的灯泡渲染成白色。
“嘶…呼……都40岁的人了,还是个教师,一些大道理你心里也明白,我就不跟你再讲了。自己主动撂吧。”
负责记录的年轻公安,看阎埠贵半天不说话,手里捏着钢笔帽“咚咚咚…”心烦气躁的砸在桌子上。
“你可想清楚喽,现在是让你主动交代问题,等过一会儿要是让我们问出来!那可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千万别走到你想说,我们却不想听的地步。”
说完后拿起火柴也点上一根烟,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我…我交代。我今年卖对联没有去街道办报备要…”
“问你了吗?我说的是卖对联的事儿吗?你要是光咬着这件事不松口,那咱们就耗着吧,要是没点证据我至于这么问你?好好想想别的问题。”
另一名中年公安从位置上站起身走出来,拿起水壶到了杯水,递在阎埠贵手上。
“我今年42岁,看你的年龄应该跟我也差不多。就叫你一声老阎吧。你在学校里的表现,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学校领导对你本人的评价可是高的很啊!你的学生们也盼着你能早点回到课堂上。有些事呢,你说出来。我就算你主动交代问题,也算是积极配合。明白吗?喝点水安安神,别把我们想的太可怕。好好回忆回忆。啊~”
“诶…”
阎埠贵哆嗦着双手,嘴唇碰了一下搪瓷缸子的边缘。
“我真的想不起来,要不你们二位给我开个头,提提醒。”
“得得得,看来我给你说的话都白费了。你来问吧。”
负责记录的公安掀开本子,露出夹在本里的那张举报信。
“阎埠贵,你们院里是哪一年做的人口普查?”
“1953年吧,那时候街道办还统计了城市户口。我记得…”
“够了,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诶,好。”
“我听说你是1950年才搬进这个院里的吧?”
“我也记不清了,差不多就那个时候吧。”
“我们在走访过程中,听你们院里人说,你以前就和刘海忠他爱人认识?”
“没有!没影的事儿,我是学校分的房子,刘海忠他们家是轧钢厂分的房子,我们两家以前压根就没打过任何交道。”
“你看你别那么激动。他就是随便问问。喝水啊,润润喉咙再说。”
“我们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的假消息,他们还说你和你爱人结婚,是因为后院的聋老太太撮合下才认识的。”
“哎呦~这就是冤枉人了。我在没搬进这个院里的时候,压根就没见过后院的聋老太太。”
中年公安点点头,把手搭在阎埠贵的肩膀上。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即便是这样,话里还是很尊敬老年人。”
“院里人常说后院的老太太给我军送过草鞋,对她们这些拥军的人,我打心眼里敬佩。”
“嗯~好。老阎你的觉悟就是高啊,看来在平常教育小孩的问题上,也是这么对孩子们说的吧?比如要尊敬烈属。”
“对!”
“还比如要尊敬拥军人士,就好像对聋老太太那样的。”
“啊,差不多吧。”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
“那你跟我说说吧,你都是怎样尊敬她的?”
“我就是让我家孩子帮着扫扫地,给老太太晒晒被子。这些都是小事儿,尊老爱幼是美德,有些事我都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