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他用身体压着她,亲亲她苍白的嘴唇,“怎么满头冷汗的?”
阮语怎么敢说,抱着他的脖子抱怨:“今晚风好大,好像有鬼在叫一样,你又迟迟不回来,我睡不着……”
周辞清当然不信,阮语的胆子有多大他清楚得很,怎么可能因为风声就吓到脸色苍白。
就当她在撒娇好了。
“睡不着那怎么办?”他隔着睡衣亲她柔软的酥胸,“做点睡前运动放松一下?”
“不要……”
刚才听完那些令人恐惧的拐卖经历,阮语下意识抗拒做这些事:“你抱着我睡好不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感受到她颤抖的手,知道她真的在害怕,周辞清没再说其他,脱掉外套和她一起躺上床,将她搂进臂弯里。
“真像个小朋友,睡觉也要人陪。”
他身上还有酒气,不算好闻,但阮语的心一下子就定下来,还能抱着他的腰撒娇:“我还能更小朋友呢。”
“什么?”
她掐着嗓子软糯道:“哥哥给我讲故事我才睡得着。”
周辞清抬手捏她鼻子。
这原本只是一句笑言,阮语也不是真的要让他讲故事,结果周辞清拿出手机问她:“格林童话还是安徒生童话?”
阮语也是一怔,大脑完全不受控,脱口而出:“嫦娥奔月可以吗?”
拨动屏幕的手顿了顿,周辞清直接把手机扔床头柜,将脸贴在她的发顶,声线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十日同时出现……”
那晚阮语揪着他的衣襟昏昏沉沉入睡,夜半时分被恶梦惊醒,环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收紧,将她用力抱在怀中,安宁的睡眠才得以延续。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周辞清的怀里,他身上也还是昨晚的衬衫,睡容恬静,似乎做了个好梦。
阳光不算刺眼,昏昏沉沉的她盯着周辞清好看的眉眼,鬼迷心窍一般吻上了他的喉结。
给她说了半晚的故事,喉咙的都要沙哑了。
头顶又有海鸥飞过,阮语从回忆抽身,眼睛掠过周辞清锁骨上的咬痕,她的杰作,在她情迷意乱的时候留下的杰作。
原来,她不仅有迷恋他温暖怀抱的时候,也有过对他不设防备的时候。
她又想起自己当倾听者的时候,总爱跟自暴自弃的女孩说:“你还年轻,有很多试错机会,所以勇敢一点,向前走吧。”
“周辞清,我有最后一个问题。”阮语站起来,让自己的影子覆盖在周辞清身上。
“你问。”
“如果我不爱你了,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周辞清向她伸手,邀请她一起下堕,“我会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
和魔鬼做交易,必须要交上自己的灵魂。
她早已失去了自我,现在继续沉沦就好了。
一声巨大的水声后,周辞清被重重沉进水中,阮语纤细的四肢抱紧他的身躯,随着引力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