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啊,怎么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周家女主人。”
“辞清,不是我们这些人搞封建反对恋爱自由,但你怎么样也得为周家着想啊。”
周辞清听着这些如烦人苍蝇一般的絮叨,冷淡地扫了一圈,认出都是林家的人在起哄。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周家老古董们。
批判他的氛围逐渐高涨,周辞发出一声极其讽刺的笑:“怎么都在反对,我以为你们听到我这样说会很高兴呢。”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畏惧阴晴不定又暴躁嗜血的他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
怎么说也是林家地位最高的人,林至川大无畏地充当出头鸟:“我们三家的祖辈同时下南洋打拼至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周家作为领头羊,你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我们怎么可能高兴。”
“是么?”周辞清笑容不变,目光缓缓落在关以沫身上,“林叔惧怕唇亡齿寒之前,不是应该害怕周关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后,专心对付你林家吗?”
“你!”
“辞清……”
一句话得罪两家人,见关修平眉间的确有不喜,周辞清立刻道歉:“开个玩笑而已,林叔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况且……”
他右手拿起刀利落一转,铿然落在台上,刀锋直指林至川的位置。
“林叔把我二叔照顾得这么好,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会客厅里为婚娶的问题吵得热火朝天,而被讨论的主角却浑然不觉。
邮轮已经开至公海范围,无数人翘首以盼的赌场终于开门迎客。
周家在世界各地都有赌场或赌场股份,但阮语却从来没有上过赌桌,听到房间管家说套房客人有专用的包厢,便抛弃赌运极差的宋毓瑶去玩两把。
包厢并不大,也不完全私密,在灯光迷离的曲折走廊划出一个个小房间,挂上珠帘,点燃熏香,别具风情。
阮语选了最后一个房间,外面大厅的喧闹传到这里已经消散大半,适合她这种静不下心的人。
荷官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把所有头发盘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上去精神抖擞。
“阮小姐想玩什么项目呢?”
阮语哪里懂这些,巴眨着眼睛问荷官:“什么项目最不容易输钱啊?”
荷官当然回答不上来,拆开一副新扑克,正要介绍所有玩法,挂在门口的珠帘被一只指骨苍劲的手拨开,碰撞得叮咚作响。
“赌场里新手最旺,玩什么项目都很难输钱。”
阮语回头,一声白衬衫的周辞清手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挺拔如墙上名画里的松柏。
“哟,赌王来了?”
周辞清把外套搭在她的椅背,坐在她左手边的位置:“二十一点。再拿一百万筹码和一壶普洱,越浓越好。”
阮语眯起眼睛揶揄:“还有几天才三十,这么快就要养生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