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姐回眸,他立马会意停下脚步,只出去让大夫多等一会。
何镜本不欲睡,奈何真的太累了。
昨夜承欢未眠,白日来了癸水,身子不适又需强打起精神应对旁的事,淡淡的草药熏香笼罩着,不知不觉便已入睡。
方才看见何镜面上倦意时,戚如穗特意放慢动作,她将何镜紧扣的掌心抚平,柔声劝他睡一会。
戚如穗垂眸一遍遍勾勒着他的脸颊,何镜睡觉时很乖,他不再紧绷着神情,瞧起来倒是有几分少年模样。
记忆中成亲那年,何镜也常午后窝在她怀里,偶尔也会撒娇,二人靠在软榻上,一下午的时光便悠然过去。
似乎小腹还有些难受,他偶尔会蹙起眉,发出几声无意识的闷哼。
助眠的熏香早被燃起,屋内寂静,唯有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睫毛一颤,他蓦地睁开眼,下一瞬便猝不及防同戚如穗对视。
他起先茫然几瞬,随后便惊慌起身。
可他太过慌乱,掌心按在戚如穗腿上,软绸的料子本就滑,欲借力的瞬间掌心便从腿上滑落。
幸而戚如穗揽着何镜腰身,这才没叫男人脸颊磕到腿上,“小心些,怜儿都没你这般莽撞。”
“我……”何镜坐起身子,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只是在瞧见戚如穗目光看向何处时,他声音忽而顿住。
方才为了方便,将他前襟解开后便未系上,如今何镜坐在她对侧,自是一副好风情。
“等一下。”
戚如穗起身绕过何镜,掌心虚揽着他腰身,从床侧小柜中摸出小瓶。
清凉药膏被点在指尖,温了后才被点在前身。
何镜欲缩,可是腰身被紧紧扣住。
“昨夜是我不知深浅。”衣带被系好,戚如穗拿来软枕,让何镜倚在床头,“可要再睡一会?”
何镜摇摇头,轻声道:“妻主,我睡了多久?”
“不到两刻钟,本想晚会叫醒你的。如今小腹可还难受?”
何镜抚上小腹,绞痛已好上许多,想到自己竟在戚如穗怀里无知觉睡着,他抿起唇不知在想什么。
在戚如穗的记忆中,何镜似乎从未这般疼过,莫非也是生了怜儿的原因?
在将想法告诉李素后,中年女人叹了口气,手掌从何镜盖了帕子的腕上离开。
“少主君身子亏损严重,癸水不调,腹中绞痛也是正常现象。”李素说罢看向何镜,“江南冬季阴冷,少主君坐月子时可曾着凉过?或是吃过什么寒物?”
怜儿确实冬月生的,床上的男人摇摇头,鸦黑睫毛垂下,掩住眸中情绪。
李素转身看向戚如穗,直言道:“小姐可否出去,我与少主君单独说几句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