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穗沉默几瞬,握紧拳头道:“我知晓,是我负了你家公子。”
阿言是个聪明人,他不知戚如穗这次回心转意会持续多久,阿言只想在最短的时间让公子将这些年受得委屈皆讨回来。
他似下定某种决心般,那憔悴病容上写满决绝,似乎下一瞬就做好赴死的准备。
“小姐,奴斗胆求您疼惜公子,我家公子身子虚弱,当年又因那事留了病根,受不得太重的人事。”阿言颤声说完,忍着情绪看向戚如穗。
他只是一个奴仆,可以豁出脸面讲这些,可是公子不会说,想到每次小姐留宿完,公子身上的模样与委屈的泪,阿言便心疼的厉害。
戚如穗一愣,她是没想到阿言会同自己说这事,比起旁的,她敏锐捕捉到什么不对劲。
“什么病根?”
何镜没同阿言讲戚如穗失忆一事,阿言只以为是她忘了,于是心间更替公子委屈起来,声音都染上几分不甚明显的怒意。
“当年公子生产完,小姐忘了是如何对我家公子的吗。”
见戚如穗紧蹙着眉头,阿言苦笑一声,更替公子不值。
当年何镜生下怜儿,因是早产而没有太多奶水,他便想让戚如穗寻个乳爹。
那夜戚如穗喝了太多酒,大庭广众之下,她揽过何镜的腰身强吻下去,何镜吓得一僵,怀中的怜儿亦哭闹起来。
眼见戚如穗力道欲深,何镜狠狠咬了口,趁着戚如穗吃痛从她怀里出来。
婴儿的哭声响亮,吵的人心烦意乱,戚如穗摸了摸被何镜咬出血的唇,随手唤来一个小厮,叫人先将孩子抱下去。
那小厮抱着小少爷瑟瑟发抖,问小姐要将小少爷抱去哪。
少主君听见后一愣,挣扎着想抱回怜儿,可下一瞬却被戚如穗抱起。
小姐不耐扬起下颚,随后抱着少主君回了卧房,那小厮顺着小姐视线瞧去,顿时吓得两股战战。
他欲哭无泪,抱着小少爷一步步挪到空旷欲拆的马厩前,若他没看错,小姐方才瞧的就是这里。
可是看着怀里的小少爷,他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把小少爷扔在这里啊,他上个月才入府,可不想因此事被赶出去。
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时,远方文管家的身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文溪看向马厩后的朗月阁,沉默的接过小少爷,她猜小姐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小厮说声泪俱下,她一瞬间也对小姐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怜儿被送回朗月阁,阿言听闻小少爷险些被扔进马厩,吓得将小少爷上下看了好几遍,见小少爷无事后才松了口气,又提起心担忧起公子。
第二日何镜醒后,戚怜虽多了个乳爹,可何镜也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