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穿点,注意安全,那边有熊啊。”
程誉:“……”
“知道了!”他妈妈怎么跟薛宥卡一个脑回路。
“不要不耐烦,对了小誉,你是不是让人黑进了我的手机?”
程誉又不说话了。
“妈妈手机里有商业机密,下次不要这样做了,我已经找人修复好了。”储沛心依旧很温柔,虽说是过了不知道几个月才发现这件事,但也没有苛责儿子,“除非有意外,我不会轻易给你打电话的,在外面玩……你不是一个人去的吧?”
“跟朋友,好了。”
两人结束了通话。
晚上饭后,气温更低,街上已经没有人影子了,薛宥卡终于在异国他乡感觉到了萧条,和国内大不一样。
大家拥进酒店旁边的一家食品商店,买酒买巧克力,薛宥卡本来只想买点巧克力的,突然看见了柜员后面的柜子里罗列的小瓶酒。
那些瓶子都是巴掌大小,有各种颜色,酒也是好几种颜色,黄澄澄的或透明的,撞在小巧精致的玻璃瓶里,贴着俄文的标签,一问价格,居然才两百卢布,贵的要四五百卢布,算下来才几十块的价格,连不喝酒的女生都忍不住买了,说拿回去当伴手礼。
薛宥卡也看着便宜买了几瓶,当地人英语不好,只能用手比划或俄文的翻译器交流。
程誉:“你买那么多烈酒干什么,你知道这些是什么酒吗?”
薛宥卡掏出零钱结账:“不知道啊,买回去送人啊,而且社长不是说了吗,我们明天去贝加尔湖会很冷,酒保暖的。”
“你一喝就晕,还不如多贴几张暖宝宝。”
“暖宝宝也贴,酒可以给你喝嘛,这些看着很好喝啊。”
他们这次订的酒店在市中心,是一栋现代化的五星级酒店,一点没有吃苦的感觉。回到酒店,薛宥卡冲了澡,继续开电脑搞论文,他的上一台厚重的笔电终于在几天前寿终正寝,借了程誉的电脑来用。
“你都不困的?”
“我再改改。”
程誉洗完澡,直接躺上床休息了,房间是他自己订的套房,一张大床,薛宥卡把床边的灯给他关了,坐在书桌前,对着窗外的公园敲键盘,平光镜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芒。
他也没有写太久,明天还要早起,轻手轻脚地关了电脑和台灯,从另一边上-床。
薛宥卡调好闹铃,关静音,躺在枕头上,他感觉程誉应该还没睡,是背着身的。这张床没有程誉家里的大,他靠上去,也没有抱,就是挨着程誉睡。
过了好一会儿,程誉翻身过来抱他。
“我就知道你没睡。”薛宥卡已经快睡着了,闭着眼睛用脑袋去拱他的脖子。程誉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说睡。
这一天大家都累了,夜色更深,整个酒店寂静无声,只有招牌竖立在大楼顶部,亮着光。
次日清晨,他和程誉赶在用早饭前,去附近单独散步,因为是国外,又没有认识的人,估计社团同学都在睡觉,索性牵着手,薛宥卡把手塞在他的大衣兜里,绕着满是落叶的公园逛了一圈,干净的晨光透过树隙落在身上,连发丝都烧成了温暖的金色。
上午九点半,一行人包车前往奥利洪岛。车是长型的面包车,俄罗斯小钢炮,能载十人,几辆车组成一个车队,在无人的西伯利亚公路上驶向更远的前方,漆黑的公路上,两旁是雪白的苍茫旷野,一行行随着雪线起伏的白桦林在视线里倒退。
虽然用着当地的电话卡,但车上信号很差,时好时坏,手机贴着窗户拍了段小视频,发圈上传就传了二十分钟。
一路上都是这样的风景,但却好像看不腻一样,下午三点,汽车穿过一片蓝冰,抵达贝加尔湖畔的小村子。
小村子没有正规酒店,全部是社长联系的民宿,他们一行几十人,包揽了整个村子的木屋民宿。薛宥卡自己去选了房间,不过他没有抢,先让那些女孩子选完了大房间,结果等他选的时候,只有一楼的小房间了,不仅是小房间,还是两张床。
程誉看着两张床,有点不爽但一句话也没说。
两张不足一米宽的小床靠着房间两边的墙,中间是一个铺着红色床头桌,窗帘拉开,正对面是个蓝白色的迷你教堂。隔壁房间还住着民宿主人。
房间虽然小,不过布置得很温馨,薛宥卡自带了床罩,在这时候刚好给程誉用上:“真丝的,超级舒服,给你睡。”
“你怎么不睡?”
“两张床,只有一个床罩,那肯定让给你呀。”虽然布置得温馨,可到底不是正规酒店,何况薛宥卡知道程誉“娇贵”,可能是从小就没吃过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