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近来精神怏怏,
外面的热闹,她平静处之,呆在自己宫里,昏昏沉沉总睡觉。
偶尔醒来,叠叠纸剪窗花,亦或做做女红什么的,百无聊赖。
或许因为太寂寥,那?本?《庄子?》她还?真读完。正如应了她那?日信口撒下的谎,静下心读,内容还?可以接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幻想中,她长出了翅膀,飞出皇宫……
陛下来看她时,观她枕边正摊开着《庄子?》,信手翻阅两下,她还?竟真对这书感?兴趣了。
陛下问最喜欢哪一篇,润润道,“秋水。”
陛下:“为何?”
润润简简单单,“名字好听。”
陛下笑叹,果真还?是润润。
有话找话,没话硬聊,
干巴巴道完庄子?,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心照不宣的,陛下即将迎娶阮净薇,即将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夫君,过他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而润润也?要走了。
他们二人即将在岔路口分道而行,从此萧郎路人,确实没什么过多的话题好聊。
陛下察觉到她内心情愫的微妙变化,搭住她手腕说,
“润润。我们的关系和以前一样,朕依旧会对你好。”
——这话他以前重复好多次,现在又申述一次,生怕她听不懂。
攥紧她的手,握住她的骨和筋。
他的占有欲,仍在隐隐作祟。
他要她。那?是肯定的。
润润应了声。
陛下又问,“你心里,是很难过么。”
润润深吸了一口气?,
难过……也?算,但没有‘很’。
或许这种心情用难过来形容欠妥当,确切来说是担忧——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她怕她终究无法和他抗衡,被他抓到杀了。
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陛下能别娶阮净薇吗?”
那?是害死她姐姐的仇人。
陛下静默半晌,
“润润。”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直白、僭越。但他一向纵容她,虽知逾矩也?未曾出口责怪,只淡淡告诉她道,
“不是阮净薇也?会是别人的,你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