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有些委屈地道:“陛下,臣女是觉得上次郡主弹的《山河赋》很好听,不过是想让郡主再弹一次罢了,谁知郡主不愿意。”
“既然想听,回头让娇娇教你便是。”文和帝依旧蹙着眉头,若是换了旁人,他是懒得去管这些小事的。
燕明殊慢条理斯地说:“舅舅说的是,既然茵姑娘想听,本郡主择日教你便可,今日是围猎赛马,相信舅舅同诸位,都偏爱英气飒爽的表现,本郡主还是不献丑了。”
“好,咱们继续观赏歌舞。”不给阮茵废话的机会,文和帝摆了摆袖子吩咐:“安公公,去将单子递给娇娇,让她点出戏。”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文和帝还是照常偏心燕明殊,阮茵站在众人中央,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脸色青白交加。
“郡主,您请点戏吧。”安公公将那烫金点戏牌恭敬地递给燕明殊,燕明殊随手抽了一出戏,递了回去。
戏台上歌舞依旧,婉转柔美的戏文从倾城戏子唇中溢了出来,但是台下每个人的心思,却是都不一样了。
萧峥同几位皇子推杯换盏,根本就不理会脸色难看的阮茵,虽然阮茵只是他的妹妹,但是他早就劝过她的。
可惜她太过执拗。
阮茵收回了看向萧峥的眸光,再度落在了燕明殊身上,那双好看的水眸透着深深的恨意,恨不得现在就将燕明殊杀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文和帝已经微醺,在安公公的搀扶下,乘坐轿撵,朝寝殿而去。
妃嫔和诸位大臣女眷一一离去,行宫里很快就空无一人。
而萧峥依旧坐在石凳子上,身影单薄,瞧着很是怆然,他似乎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坐在那里抚摸着一截笛子。
“表哥,你怎么还在这里?”阮茵不知何时来到萧峥身边,见他瞧着那截玉笛出神,秀眉蹙起,心中有些不痛快。
那熟悉的娇俏女声传入耳中,同脑海中燕明殊那慵懒的嗓音,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萧峥微微蹙起了剑眉。
萧峥冷淡地瞧了阮茵一眼,语气淡薄:“本殿待在何处,与你有何干系?”
“我知道你在看什么,你是在看燕明殊对不对?你是绝对不可能娶她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阮茵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那种珍爱的物件被盗走的感觉,再度浮上了心头,心里是既难过,又无奈。
“陛下早就想把她指给谢君楼了,你没有机会了!”阮茵早就知道,燕明殊和谢君楼这一桩婚事,是内定的。
萧峥再怎么期望,都不过是奢想罢了。
“你真无聊!”萧峥眉宇间的不耐烦之色更加明显了,抬脚就走。
她阮茵不过只是他的表妹,如今连他的心思都要干涉,他心中无她,她便是再怎么强求,又有什么意思呢?
“萧峥,你站住!”
阮茵被萧峥眼底的厌恶给刺痛了,朝着他的背影嘶声低吼:“你这是被我戳中了心思吧?我不管,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娶燕明殊!”
只要不是燕明殊,其他人,她自有办法对付,出身于皇亲国戚家族,阮茵天生便带有一种优越感,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好。
除了皇族公主,哪怕是郡主,她都觉得那些人不配同她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