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楼院长的反应,小梧你觉得他愿意签合同的几率有多大?”
有服务生把饮品送过来,徐青言温声道谢后把果汁放在乔梧的餐盘边,鼓励她:“你大胆说,我们现在就是简单的闲聊。”
乔梧才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干得差不多都是些复印文件、端茶送水的杂事,对于徐青言要她回答的问题压根说不上什么专业评论。
她放下手中的叉子,“我就是个外行人,但是从心理学来看,楼院长并非没有继续合作的意愿,他看起来有些犹豫。我猜……大概是价钱的缘故,他表现得比较……冷淡。”乔梧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猜测:“如果价格上我们不能做出退让,或许这个几率不大。”
听完她的话,徐青言握着咖啡杯沉默了。
乔梧见状,暗暗叹了口气,解释道:“不过这是我个人的猜测,都不专业,师兄你随便听听就好了。”她一个师范生借着点心理学的猜测罢了,徐青言怎么还真的考虑起来了。
想到还有大半个月才能到期的合同,乔梧不由得蹙眉忧愁起来。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们回去再好好想想。”徐青言对她笑笑,“快吃吧。”
乔梧点头应下,拿着叉子缠住意面,正要往嘴里送,却被徐青言叫住了:“小梧,你这手怎么了?”
乔梧今天穿的是件秋款长裙,右手常用,吃饭的时候难免露出一点白色的纱布。不想被徐青言发现,所以她一直用的左手。刚才放下了一会儿,再拿起叉子时,还是会习惯性用右手。
“不小心刮了一下。”乔梧随便扯了几句话敷衍过去,也不管徐青言信没信。
快吃完的时候,徐青言提起续约的事情,“小梧,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做的都挺好的,考虑一下当长期员工?我也很缺你这样一个细心的助理。”
乔梧吃饭的动作顿住了,心下暗暗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徐青言,神色坚定:“不了师兄,我不太喜欢敏科的工作环境,也不喜欢这个专业。”
徐青言一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表示出挽留,也是乔梧第一次这么严肃的拒绝。平
常时看着温婉软糯的南方女孩儿严肃起来时,反倒有种不怒自威。
徐青言无法理解乔梧所谓的“喜欢”,“喜欢不能当钱花。”他眉心微紧,温声猜测:“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工资……你告诉我,我可以——”
“师兄,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乔梧打断了徐青言的话,语气坚决,对于他刚才的说法不置可否。
徐青言见状,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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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璐刚从公司里出来就看见岑淮舟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男人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冷白的面庞上疲惫格外明显。她走过去上了车,岑淮舟也缓缓睁开眼,启动轿车操纵着方向盘,声音像是被沙子磨砺过有些沙哑:“刚才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岑璐舒适地靠着,挥挥手满不在意地说:“一个找麻烦的小蚂蚁而已,已经解决了。”
闻言,岑淮舟也没再多问。
在快要经过一个绿灯的时候,后面突然快速地超上来一辆银色跑车,将本可以最后一个过红绿灯的岑淮舟别在了白线内,自己却奔驰而去。两车交会时,跑车的主人故意降了些速度,打扮潮流的小年轻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嚣张地看了岑淮舟一眼。
男人坐在驾驶座,静静地接受着他的挑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是个怂·逼。
小年轻嗤笑一声,随手一甩,指间的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狂妄的弧线。踩着最后一秒的黄灯,银色跑车“轰隆”飞驰出去。小年轻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男人安静地搭着方向盘,漆黑的瞳眸透着一股森冷又危险的气息,叫他莫名后背一凉。
这一分神,等他再抬眼看向正前方时,差点撞上站在斑马线前的年轻女孩。好在她手里牵着的那条大金毛扯着她的裙摆飞快后退,躲开了他。
一旁的行人吓得惊呼出声,小年轻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定了心神,方向盘一打,脚踩油门从众人眼前大摇大摆地开走了。大金毛凶狠地朝他疯狂交换着,脖子上红色的牵引绳紧绷着,年轻女孩似乎还惊魂未定,脸色惨白,死死地拽着手中的绳子,不让大狗冲出去。
倒还挺好看,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小年轻挑了下眉毛,又看了眼后视镜。可惜了,他
今儿赶时间。
身旁的男人面无表情得可怕,浑身的低气压仿佛能凝结成冻死人的寒冰,岑璐偏头看向他,察觉到岑淮舟身上无声弥漫开来的怒意。
压抑,又滔天的翻滚。
刚刚被那小年轻的一顿骚操作整懵了,等岑璐回过神来时车已经没影儿了,盯着跑车飞驰的残影,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腿:“有病吧,这年头什么垃圾都能上路了,谁家没教养的!”
岑淮舟没说话,沉沉静静地盯着前方的斑马线,清俊的面上浑身散发着逼人的瘆意。
岑璐气还没消,怒目圆瞪,没听见岑淮舟的声音,一侧头却看见他还盯着刚刚差点出事的斑马线。想起刚才惊险的场景,心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