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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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鸣寺大雄宝殿前,谢怀已经问了窈娘第三次:“三娘呢?”
窈娘额上全是汗,今儿长鸣寺来往人多,她只是弯腰捡了朵花,谁知一抬头自家娘子却失了踪影。
“五,五爷……”她紧张得结巴,背后也沁出汗水,整个衣衫贴在身上,“奴婢……”
眼看谢怀又要开口,窈娘直接跪了下来。
“五爷,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爷帮忙,回去奴婢自当领罚!”
“起来。”谢怀一向冷淡的面容有了些许怒意,“妳跪在此处,莫不是想让来往之人都知道谢家三娘子丢了?”
窈娘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起身,才发现身边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们。
偶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窈娘只好将头压得更低。
“元娘--”谢怀又感到额角抽痛,喉间一股干涩,:“咳,咳咳--元娘呢?”
“爷别急,大娘子就在里头,身边有雀儿陪着呢!您瞧。”这下青宁也急了,连忙替谢怀顺气,又指着大雄宝殿内一抹丹色身影。
三个月前,谢怀在老宅对常嬷嬷动了气后便病得厉害。
好不容易养回来了些,今日又咳起来。
谢怀回身确认,看见谢元和贴身大丫鬟雀儿跪在蒲团上才安心,“窈娘在这等着,别让元娘也丢了。”
窈娘连忙应道:“是。”
“青宁,随我去寻。”
谢怀如疾风,抬脚就走,青宁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赶忙跟上。
“爷,这长鸣寺太大了,一个地一个地找不是办法。”
青宁跟得吃力,抬头就见自家爷乌黑发上那顶嵌着白玉的小银冠,晃得他无法专注。
爷很急。
虽脸上不显,却都藏在细微末节中。
谢怀突然止步,沉声问:“那当如何?”
青宁咽了咽口水,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京城那几年。
他刚同爷赴京,爷只是个五品官,名声却比他们早一步传到了京城。
有闻,谢家五爷是翟霖先生最后一位关门弟子,打小天赋异禀,学富五车,远超同龄不说,连同僚间也无人能出其右。
也正是因为这些传闻,爷刚赴京第一年过得并不好。
总有人在朝堂上参他目中无人,专横跋扈,更甚至有人说他借势而起,自负无度。
当时,只要有人上门和爷辩论,爷最后总会问:“那当如何?”
这句话,只有爷动怒了才会说。
“分头找最快。”青宁拳头纂着,他们这般漫无目的地找,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
谢怀伸手,青宁立即会意,将手上备好的直襟长袍递了过去。
“天黑前不论有无寻到三娘,皆回老宅会合。”谢怀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