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被客栈赶了出来。
他找了别的客栈,被人用同样方式赶走,连续几次后,他明白,这是有人在针对他。
如今没了家族庇护,没了仕途,连住的地方都没了,羞辱愤怒击溃他满腹的骄傲,让他一蹶不振。
连住几日破庙后,他找上了李氏。
此时的他,睡不好吃不好,衣着破烂不堪,双目无神已是半疯癫状态。
李氏的日子也不好过。
萧禛外任,只带走了他们四岁的儿子萧悦谦。
萧禛说:趁着谦儿还小,在没被你养歪之前还是可以纠正的。
萧禛说:你还年轻,与其同我去外任受苦,还不如待在京城重新找户殷实人家嫁了。
彼时的李氏才22岁,李家旁系一脉倒了,她也落得一无所有的境地,没有家族庇护,哪还有殷实人家肯要她。
无论她如何哀求,萧禛还是将她丢在了京城,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去找萧悦音,对方眼下忙着宅斗自暇不顾,根本没空理她。
她心知萧悦音滑头不好对付,撑大了只是个妾室,相比起来,萧悦薇性子软和好拿捏,于是李氏找上门了。
李氏也聪明,她一边乔装徘徊在岑家大院附近,一边又秘密联系了李歆然,看在一脉同宗的份上,彼此间说不定还能帮衬对方。
李氏运气极好,一早逮住了逛早集的苏暖嗳。
“萧悦薇!”粗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苏暖嗳回头,一个粗布衣衫的女人站在她身后,她辨认了许久,才认出这是李氏。
李氏比苏暖嗳大不了几岁,如今看上去却是老了十岁不止。
苏暖嗳让磐竹退下,道:“爹爹外任,没有带上你?”
李氏惨白着脸,恨不得喝她血:“萧悦薇,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贱人,让我失去了谦儿!”
苏暖嗳哦一声,冷淡道:“那真是遗憾。”
为了一己私欲买官,触犯了上位者的底线,李家将李原为首的旁系推了出去。
苏暖嗳反应太过冷淡,李氏一息,恨恨道:“我好歹是你母亲,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落到如此地步?”
苏暖嗳玩味:“不然呢?”
见她有松动的迹象,李氏道:“你丈夫是岑云熙,是六王爷的人,他一定有办法帮李原重新来过,只要李原好了,我才能过得好。”事到如今李氏还在大言不惭,企图走捷径。
苏暖嗳:“哦,你似乎忘了,推行反买官制的是我丈夫,李原恨丈夫,连带着记恨上了我。帮一个恨我随时会对我不利的人,李氏,你脑子被门夹了吗?”
李氏:“你!”这小贱人头脑甚么时候变得这般清晰!让她无从下手。
苏暖嗳掏出一把银子塞给她:“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虽然你对萧悦薇不好,我也不能太绝情,好自为之”。
李氏气得下意识想拿银子丢她:“谁要你的臭钱!”
苏暖嗳耸肩:“爱要不要咯。”
磐竹在一旁凶神恶煞盯着她,李氏咽了咽口水,她心知这银子虽是羞辱却不能丢,她现在最缺就是银子。
走出很远距离后,邀月咬牙切齿:“这老太婆还当你是当初那个软件的小姑娘,看她那副嘴脸,真是气死我了。”
苏暖嗳奇怪:“她骂的是我,你气甚么?”
邀月:“上次李原,岑三爷骂你,你把奴婢推到一边,不让奴婢怼他们,这次又不让奴婢说话,夫人你被骂的那么惨,奴婢当然气。”
苏暖嗳:“下人也是人,人心肉长,你和他们对骂,心里必定会不好受。况且他们恨的是我,有火冲我来便是。”
邀月:“可是……”
苏暖嗳:“没有可是,需要你帮忙出头时我自然会让你去。比如……”
她目光看向西院的方向,邀月了然:“也是。”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防范李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