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一夜的哀伤与沉闷皆埋葬在整夜的霓虹灯之中。
而某幢遥远的山间别墅里,迎来了一位分别已久的客人。
别墅内四周的窗户全部拉紧了帘子,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吊灯,老式的音箱播放着轻缓的大提琴纯音乐,音量不大。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穿着丝绸睡衣,姿势慵懒,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
“嘀——”
大门解锁的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这幢山间别墅的大门是指纹解锁,除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之外,就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自由进出。
男人看向玄关处,声音低沉:“gin?”
他笑着:“真的来了啊,过来坐。”
琴酒关了门,沉默地朝男人的方向走,一身黑衣,行走间气质冷肃。
却没想到,他走到距离男人三步远的位置时,忽然脚步停顿,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垂头,原本披在身后的银发也因为这动作而垂落到身前。
男人垂眸,含笑道:“gin?这是怎么了?”
他没对琴酒下跪道动作有任何意外的反应,只是注视后者的眼神微微闪烁。
琴酒一字一句地沉声道:“让卧底在身边潜伏了两年没发现,是我的失职。”
说罢,他便抬头,不闪不避地对上男人饶有兴味的眼神,平静道:“请您惩罚。”
黑发男人,也就是组织boss,对外官方身份名叫乌丸莲耶。
他闻言,懒懒地伸手拿过手杖,一边不甚在意道:“惩罚的事,暂且放一边。”
琴酒没有反驳,只是一言不发地静候下文。
乌丸莲耶笑容懒散,状似随口道:“gin,脱下衣服,给我看看。”
琴酒目光微顿,然后垂下眼,就着这样单膝跪下的姿势,一丝不苟地脱下大衣,一粒一粒解下里面的扣子,露出线条漂亮却伤痕累累的上半身,腹部和左手臂都缠着绷带。
可即使是伤痕,也有种难言的涩气。
乌丸莲耶半眯着眼,看起来漫不经心,却细细打量着琴酒身上的伤。
然后他抬起手杖,用另一头抵在琴酒的下腹部缠绕的绷带上,低声道:“疼吗?”
不等琴酒回答,男人用肯定的语气道:“伤口加重了。”
琴酒心下一凛,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男人。
他拧着眉头,脸色很冷:“您……也知道?”
男人狡黠地眨眨眼:“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