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桃桃没空理会身边人的尖叫,蹲下身去探谷若琴的鼻息,感觉到指尖细弱的气流,方才松了口气。还好,人没死。
旋即上前将人扶起,使其血液流通顺畅些。
丫鬟们叫了许久,稍微冷静下来点,怯生生的看着傅桃桃不慌不忙一通操作。
看着眼前两根柱子,傅桃桃叹了口气:“还愣着干嘛,明夏,你去夫人房里说明情况,赶快叫郎中过来。知秋,找块干净的丝帕,打盆冷水,快些。”
“小、小姐无事吗?”明夏声音颤抖。
傅桃桃难得沉下脸:“你们要再不动,小姐人就真没了。”
两个小丫头听她这么一讲,吓得魂不附体,立马飞奔出去。
傅桃桃因着上辈子是个练家子,武馆里的人糙,大伤没有小伤不断,所以对处理这些皮外伤也算颇有心得。刚才的话不过是骗那二人,早在最开始她就看出来,谷若琴的伤不重,虽说流了些血,但伤口并不大,倒是额角肿得老高。
知秋端着水先回来,傅桃桃让他将丝帕用冰水浸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可以敷在伤口边缘,这是为了避免肿胀越来越大或者局部血运。
昏迷中的谷若琴受凉呻、吟一声,悠悠转醒。傅桃桃关切问道:“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谷若琴语气十分虚弱,脸色苍白看上去好不可怜。
傅桃桃心知这是有些脑震荡,于是轻声安慰:“小姐莫慌,夫人马上过来领大夫过来。”
谷若琴目光一沉,没有接话,继续靠在傅桃桃哼哼。
没过多久,谷初柔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过来,见到谷若琴,面色铁青的让大夫赶紧诊治。
果然如傅桃桃所想,谷若琴伤势不重,开上两副药养段时间就好了,但眼下最棘手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说……会留疤?”谷初柔声音颤抖,不知是惊吓还是气得。
大夫深知这位夫人的脾气,但事关重大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禀夫人,确实是如此,伤口虽不深,但却是在额角,光是结痂就要好些时候。不过即使暂时留疤,调养个一两年,也能光洁如初。”
“一两年?”谷初
柔喃喃自语,接着狠狠抓起手边茶盏摔向大夫:“两个后就要选秀,你现在跟我说一两年!”
大夫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下,疼得弯下身子,也不敢大叫,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然而谷初柔没空理这些,此时的她如坠冰窟。就算谷若琴是皇后的侄女,能免去许多选秀流程,但面上工作还是要有的。顶着一大块疤当妃子,就算景帝不说什么,朝臣们都不会答应。
谷若琴刚满十岁就被接到裴家,整整五年,谷初柔在其身上耗尽了心血,如今这些全白费了。
“查!”谷初柔运气冷硬,仿佛要咬碎满嘴牙,“给我往死里查,到底是谁,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说罢不管侄女头上绑着纱布,追着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谷若琴眉头微颦,一派病西施的模样,不敢忤逆怒发冲冠的谷初柔,轻声道:“姑母派人把我送到小院门口,分开后我独自进房,想要点灯之时,忽然发现有个人藏在柜子旁边。那人看到我发现他,连忙推了我一把,我便撞到桌脚,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
此时明夏上前怯怯道:“禀夫人,奴婢刚才发现,小姐放在小柜中的衣物少了两间。”
众人顺着明夏的指向转身,发现她说的小柜其实是个闷户橱,这是一种具备置物和储藏双重功能的古代家具。形体与桌案相仿,面下安两个小抽屉。
谷初柔一看便气得面色铁青,这种闷户橱,通常都是放些肚兜亵裤之类的小物件,对方安得是什么心不言而喻。
左右谷若琴也进不了宫了,谷初柔干脆大张旗鼓调查满府人的行踪,能□□倒院偷东西的种不可能是外人。
一时间,整个裴府都被惊动,不过倒也真让她查出点东西。
“你是说,当时裴敬堂那孽畜来后院了?”谷初柔眯起眼睛。
丫鬟垂下头不敢看:“是的,大少爷今日本在前院宴请好友,散席后奴负责整理,然后便见他摇摇晃晃往后院走,看样子是吃了酒。”
随后又有几人作证,确实在后院看到了裴敬堂,而且其行迹鬼祟,似乎是往表姑娘小院去了。
谷初柔又问了侄女那人可是像是裴敬堂。
谷若琴低头目光闪烁,“因着天色太
黑,侄女没太看清,但瞧身形与表弟差不多。”
“呵,”谷初柔冷笑,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恨不得生啖其肉,立刻召集全府人,在裴家祠堂审那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