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缓缓迈下床榻,站起身子,不断地活动筋骨。在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后,关索发现自己的头一点也不昏了,伤口已经愈合,手脚也没啥问题,看来经过这次穿越,自己的身体倒是很顺利地康复了。
关索走出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庭院,比关索原先所住的庭院还要大出一些,那可是太守府邸庭院啊,因此关索猜测这里多半是个富贵人家。
因为冬天到来的缘故,地上满是大树飘落的黄叶,远处正有几名衣着朴素的家仆正拿着扫帚认真地打扫着。
“正巧有人,可以问问他们这是哪里。”关索正想上前询问这些家仆自己身在何处,院门外却隐约传来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
“真闷死我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啊!!!”
一个衣着好似男孩的少女正气鼓鼓地走进庭院,并不停地乱甩着手里的马鞭,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只是因为要躲着不长眼的马鞭,老者始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无奈地劝道:“三娘子,请你再忍耐一下!主人这几日反复叮嘱,现在外面都是东吴的兵马,这兵荒马乱的,你万万不能出去啊!”
“荣叔,我就在庄内跑跑,绝对不跑出庄子,这也不行吗?”少女见老者执意不肯放行,忍不住带着哭腔央求起来。
“不行不行!奔云性子那么野,一旦跑得欢了,比你还不想回家,每次不都是我们去外面把你寻回来的。”那位叫荣叔的老者好声好气地说道,“三娘子,你就听荣叔一句吧,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惹主人生气!”
“唉,好吧……”少女拗不过荣叔,只有悻悻地甩了下马鞭,眼中突然透露出一股怒意。
“这些可恨的东吴兵,竟然趁关将军不在的时候偷袭南郡,等关将军回来,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少女娇嗔着说完后,忽然注意到离她不远的屋檐下,正站着一个愣愣的年轻人,只是从衣着上来看,似乎不像这个庄园的人。
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少年,少女不由奇怪地转头问道:“荣叔,那家伙是谁啊?新来的家仆吗?”
“他就是昨日丁三他们在外面发现的那位重伤少年,似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荣叔向少女解释完后,却猛地觉得哪里不对。
“奇怪,昨日医师才说他伤势严重,气若悬丝,想不到竟能醒地这么快!”看到早上还奄奄一息的关索现在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荣叔也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噢?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听荣叔这么已说,少女倒对关索多了点好奇,便走上前去,打量了关索一眼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现居何地?”
亲眼见到东汉时期的女子,关索也不由得多盯着少女看了几眼。模样清秀可人,双平髻的发型更显得青春活泼。明眸似水,口若含丹,不像后世一些女子会浓妆艳抹,别有一番天然美。
只是,少女却注意到关索毫无保留的目光,顿时觉得受到了冒犯,脸颊泛红,不悦地嗔怒道:“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也多亏关索长得俊美,外加身材雄壮,少女看得还算顺眼,心中也没有过于厌恶关索的无礼。
听到少女大声的呵斥,关索这才回过神来,他本想直接自报家门,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眼下南郡都是东吴兵马,不管这里是不是小说中的鲍家庄,自己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轻易泄露身份。
想到这里,关索便用起了自己前世的名字,回答道:“在下张灵,家住江陵城外。昨日外出打猎时,不慎马失前蹄,摔伤在地。承蒙贵庄相救,感激不尽!”
“昨日?医匠说你伤势严重,大概昏迷好几日了!”荣叔忍不住插嘴道。
“好几日……”关索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荣叔想了一想,回答道:“今个是十一月十七……刚过大雪没几日。”
“十一月十七……那我可能昏迷了大约十五天!”
关索依稀记得,吴军占领江陵是在十一月初,如果自己真的已经昏迷了近半个月,那么关羽一定已经在返回江陵的路上了,错过了逃往上庸的最佳时间。
看来走麦城这绝境一幕,马上就要上演了。
“唉,看来我也没办法救关羽了。”一想到关羽在劫难逃,关索也不由心中叹息。
“荣叔,荣叔!大事不好了!”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家仆突然火急火燎地冲进了院门。
“陆九,何事这般惊慌?”看到这个家仆如此张皇失措,荣叔也顾不得斥责他在娘子面前冒失无礼,连忙着急地问道。
“有一支兵马……正朝庄上而来,约有……六七百人!”这名叫陆九的家仆上气不接下地说道,“主人命你立刻召集家仆和门客,以防不测!”
听到有兵马来袭,荣叔和少女也不由大吃一惊,关索则连忙上前问道:“是不是东吴的兵马?”
莫非吴兵已经开始搜捕自己了?可吕蒙应该下过军令,严禁骚扰百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