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人攥握的指缝间,隐约能看到肌肤上遍布嫣红的痕迹。
“我、我就要哭……”她委屈巴巴,鼻音很重的嘀咕。
谢与看着她格外生动的表情,倏而很轻的笑了笑,冷硬肃穆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几乎能称为温柔的神情。
郁惊画第一次看见,连哭都顿了顿,眼睫湿哒哒的打绺黏成一团,笨拙的眨动几秒后,含着哭腔小声道,“谢先生,你笑起来好好看。”
谢与的笑意很短暂,闻言眉梢轻动,低应了一声。
冷白修长的手指撩起她柔软顺滑的发,卷在指尖。
“很迟了,睡吧。”
郁惊画确实又累又困,眼角还挂着泪,躺在软床之上,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精疲力尽的身体连姿势都不变一下,脊背微躬,即使睡着了,秀气的眉也轻蹙着,眼尾通红,看着格外可怜。
谢与很轻的将她眼角的湿润擦去。
又整理好被子,确保郁惊画不会受凉,凝眸看了许久,才站起身离开房间。
谢栾半夜例行巡查,见到庄园主楼亮着灯,不放心的过来看了眼。
看到站在客厅露台上的背影时,有些惊讶,“家主,您是失眠了吗?”
他下意识走上前,皱眉忧心忡忡道,“已经凌晨四点了,家主,需要给您明天请假……”
谢与转过身来,唇边咬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
眉眼还是疏离凉薄的,却因着脖颈上一道分明的抓痕,看着莫名多了几分放荡。
谢栾猛地住了声。
烟雾朦胧缭绕,掩住了谢与的大部分神情,他声音低磁,因为咬着烟有些轻微的含糊,“不用。”
谢与烟瘾最重的时候,是刚回国接手谢家那会儿,日日夜夜殚精竭虑,晚上几乎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点一支烟冷静平复思绪,便成了一种习惯。
等他彻底掌握谢家后,就不太碰了——可见了郁惊画两天,他点了两支烟。
谢与将烟拿了下来,夹在指间。
淡声吩咐,“找设计师来,给她把衣帽间填满。”
墨绿的睡裙已经湿漉漉皱巴巴的了。
谢与刚刚去给郁惊画找睡衣换上,发现客卧的衣帽间里空空荡荡,大约是来时匆忙,只来得及简单收拾了常穿的衣服。
谢栾连忙点头。
烟快燃到尽头了,谢与屈指掐灭,偏头想了想,“明早不用整理我的卧室,等……等她醒了之后再去。”
谢栾心中猛地一跳,几乎压不住自己震惊的神情。
不仅破戒了。
还让人睡在自己的卧室?
从收到郁惊画要住进来的消息时,谢栾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刚进来第一天,她就直接入住主卧、打破了他们家主这么长久的禁欲自持。
那位看着娇娇软软的郁小姐,手段竟然如此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