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授予她太医院司药馆的司药之职。
也就是说,薛湄现如今算是宫里九品女官了。
若是普通女子,这自然是奖赏。但对薛湄没有任何好处,她可是县主。
皇帝给块让她可以随时出入宫门的金牌,她不需要等娘娘们召见,就可以直接进入内廷。
然而却又无形中打压了她。
薛湄拿到金牌时,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晚夕,薛池和薛润照例来用膳,薛润还挺高兴的。
薛湄就对薛池道:“咱们这个皇帝,不喜女子出风头。和平中庸,才是他欣赏的。”
薛池:“他本身也是平庸之辈。幸而是太平时节,若哪一国不安分,梁国难在乱世中自保。”
“我虽然讨厌他,但我还是不希望有乱世。”薛湄笑道,“俗话说,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
薛池愣了下。
他在脑海中搜罗:“话是精辟,但有这句俗语吗?”
“有。”薛湄很笃定,“我听来的。”
这句话出自元代《拜月亭》,很出名的一出戏,过了几千年还在用。
薛池怀疑看了眼她,不再深究,而是念了下这句话:“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的确如此了。”
“所以说,咱们皇帝很幸运。”薛湄笑了笑,“我若是男儿,绝不愿在本朝为臣,他不配。”
“你不是男子。”
一旁吃饭的薛润,抬眸看了眼大哥和大姐姐,然后压低了声音,询问他们俩:“你们是在妄议天家吗?”
薛湄amp;薛池:“……”
薛润又回头看了眼:“回头抄家灭族,我也跑不掉吧?还是吃饭吧。”
薛湄哈哈笑起来。
薛家其他人不知薛湄又做了什么,只知皇帝赏赐了她。
外人也不知情况,只说皇帝给了薛湄金牌,封了她为太医院司药。她和延平郡主一样,不需要在太医院听差,只有这么个身份,可以随时进宫。
大家都觉得,这是荣宠。
真正知晓内幕的,才觉得薛湄委屈了,皇帝这个奖励,还不如给些银子。
“陛下这般厚待,你今后进宫行走,更是要小心。”老夫人对薛湄道。
薛湄道是。
薛玉潭坐在旁边,静静喝茶,没有贸然插话。
老夫人又教导了薛湄几句,这才让薛湄走。
薛湄对这些话,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老夫人对薛玉潭的偏心,已经到骨子里去了,薛湄也懒得与她和解。
她从玉堂院出来,瞧见三夫人,正恭恭敬敬,甚至有点谦卑,送一名妇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