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没太犹豫:“如果绯玉不想让娘去,娘就不去了。”
她自知做不成能统帅三军的将领。
她没有领兵之人该有的决断,也没有领兵的才能。虽然这些都能学会,能锻炼出来,但……她还是怕死。
她原也志不在此。
出城哨探,是她想亲身体验绯玉的日常。她不希望将来因为自己不了解,就忽视绯玉的辛苦和付出。现在她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既然绯玉不想让她再去,那她不去也没什么。
在家里吃饱喝足睡大觉也很好呀。
她愿意为了绯玉做等待的人。
进入房中,终夏先把姜宁放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给她脱下全身盔甲和染血的衣服,然后脱掉自己的,只留里衣,把盔甲和衣服让人拿出去洗净擦干,不然气味难闻。
然后,她细细洗净了手,拿过她的医箱,抱姜宁到临窗榻上。
姜宁让绯玉别等着了,先去洗澡换衣服,把自己变成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小宝宝再来。
她倒不是怕绯玉看见治伤害怕。
既然选了这条路,以后见血见肉的时候还少吗?
她也不是不想让女儿心疼她。
她是怕自己忍不住喊疼丢人……
经过姜宁再三劝说,绯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西宁将军府里不少医术高明的女医。有三位匆匆赶过来,协助终夏给姜宁治伤,还带来了早就备上的麻沸散。
姜宁方便完回来(咳,终夏抱她去的……丫头们一个人抱不动,换个别人她更不好意思)一口喝干麻药!
这可是好东西!又不是没那条件,她也没必要效仿关公“刮骨疗毒”的精神哇。
饭就等醒了再吃吧。
不疼最重要。
麻药的劲上来了。
姜宁昏沉一醉,人事不知。
她再醒来时,外面的天似乎已经黑了。
……好饿啊啊啊啊!
姜宁偏头,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的绯玉,伸手推她:“你吃饭了没有?”
绯玉“歘”睁开眼睛:“娘醒了!”然后回答:“早吃了!和终夏师父一起吃的,没饿着!”她喊人:“快端饭,快端饭!”
实际不用她喊,也在屋里守着的落霞秋水早就出去喊人进来伺候了。
绯玉念念叨叨交待:“终夏师父说,娘胳膊上的伤口不能沾水,七日内也不要用右手,七日后看伤口恢复情况再论。左小腿的骨折虽不算厉害,但最好一个月不要下床走动,三个月内都要拄拐。也是终夏师父给娘洗的澡洗的头发,换的全身衣服。”
姜宁竟然有些脸热。
她洗澡穿衣都要人服侍,没少被同性——指丫鬟婆子们——看光身体,按理说,不该不好意思呀。
终夏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她问:“终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