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延一拳抵唇,压下唇角,清咳两声掩住笑意,对凌初说:“无论如何,作为目击证人,你还是得和我们去警局一趟。”
凌初知道这是必走的程序,干脆地点头应下。
☆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凌初给凌芩打了电话,凌芩吓了一跳,安慰凌初让她不要害怕,先什么都不要说,她会立马让律师过去。
凌初没有拒绝,却没打算照办。
凌芩这样安排无非是担心她年纪轻,在高压环境下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但凌初又不是真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应对审讯简直就是小case。
她万万没想到,没借上老妈的光,却借上了姐妹的光。
易韶不知从哪找了个律师,对方十分专业,凌初甚至没来得及发挥出自己的演技,只去掉自己打人的部分,做完口供就被放了出来。
临走之前,乔延追出来叫住凌初:“我注意到凌同学的户籍是后转移到景城的,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原户籍在哪吗?”
凌初礼貌一笑:“不能呢。”
“……”乔延的话被噎了回去,顿了下,意有所指地说:“危急时刻不甚防卫过当可以理解,不过还是希望凌同学回去以后,能明辨防卫过当和故意伤人间的界限。”
律师立马站出来,严肃抗议:“乔队长,希望您注意措辞,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可影射无辜人士,想必不用我多说。”
“抱歉,无疑冒犯。”乔延面色不太好看,停了一下,再出口时,带上了点训诫的意味:“我从凌同学的档案中知道您已逝的父亲和我是同行,忍不住想要多说两句,你有一位警察父亲,应当比一般人更注意……”
“打住。”凌初听不下去了,撩起眼皮看了眼乔延:“你忍不住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还忍不住穷呢,也没见我抢银行啊?想说教找你家孩子说,没孩子就买只宠物吐黑水。”
“乔队长。”凌初拉下脸,沉声道:“‘干你屁事’和‘干我屁事’这两个道理,想必不需我多说吧。出于警察身份的劝诫我能接受,但管教就不必了,身为成年人,在与陌生人相处时掌握分寸是必学技能,望你知。”
她懒得再搭理这个莫名奇妙的警察,对律师点点头,两人转身离开警局。
乔延闹了个没趣,心里不太高兴,虽然他贸然说教是有些唐突,可这女孩也太过桀骜肆意了,真是……
算了,他捏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虽然师父不在身边,但她妈妈有钱,看这副性子,想必也没吃过什么苦,自己又何必多费心。
凌初告别律师回到酒店,先被导演叫去关心了一下,确定没事后又回到房间。
房间里,易韶正坐在桌前看笔记本电脑,凌初凑过去扫了一眼,被一屏幕红绿色的线晃了眼,紧急战术性后仰,坐到旁边沙发椅上。
易韶一边看电脑一边问:“没事了?”
“没事。”凌初扒着扶手,踢踢她的椅子:“你在这也有人?”
“嗯。”易韶头都没抬地回:“我的身体是二十多岁,又不是阅历也是二十多岁,易林远是个傻逼,我妈脑子拎不清,你该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从不把命运放在别人手中。”
事实上,易韶早早就在暗地里建立起了自己的事业,上次凌初给凌途修车,去的那家在车圈著名的汽车维修改装店铺就是易韶的。
除此之外,私下里炒股、搞投资、在易氏工作时拓展人脉,现在的她,早已攒下了不少资本。
易韶了解自己,野心大,权力欲重,她并不打算克制。
若是带着记忆出生,最后还只混了个私生子的名头,那未免也太蠢了。
凌初听完,赞叹地拍了拍手,猛虎娇羞:“解解,需要我宽衣给你爽爽不?人家不想努力惹。”
“……”易韶yue了一声:“滚!”
…
两人吵了几句嘴,说起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