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貌似不解:“怎么了?”
秋玲讪笑一声,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试探地问:
“云姒姐姐,今日主子和你说了什么?”
云姒只是看着她浅浅地笑,秋玲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许久,她憋不住地说:
“主子让我看着颂茸。”
云姒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她很淡定,甚至还问:“还有呢?”
和宜殿长廊边缘栽种着些许半枝莲,浅紫色的花瓣盎然,云姒侧过脸问向秋玲时,半枝莲就盛开她身后,给她添了些许静谧的气韵,秋玲一时哑声,半晌才悻悻道: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姒移开视线,轻飘飘道:“难道主子没让你看着我?”
秋玲刚想要否认,抬头对上云姒的眼神,她眸子透彻,仿若早就洞察她的想法,秋玲骤然噤声。
因为云姒猜得没错。
卢嫔的确是让她看着颂茸和云姒,乍听见这个消息时,秋玲很高兴,因为卢嫔要是怀疑了颂茸和云姒,这殿内最容易得卢嫔青睐的就是她。
但秋玲没有想到云姒什么都知道,她不禁有点泄气,许久,她低声道:
“这是主子的吩咐,姐姐心底别恼我。”
证实了心底猜想,云姒握紧了手心,明面上,她却是对秋玲失笑地摇头:
“放心,卢嫔对我们也都是这个命令,你在我面前泄露风声就罢了,在别人那里,可别在马虎了。”
秋玲错愕,没想到卢嫔居然是对谁都不放心,她失望地撇了撇嘴,对云姒的嘱咐,也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秋玲的厢房要远一点,和云姒很快分别。
云姒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的幅度逐渐抹平,眸色一点点冷凉下来。
她是最后被叫进殿内的人,但卢嫔什么都没和她说。
她骗了秋玲,她根本没得到什么命令,但小融子和陆淞出来时都朝她和颂茸看了一眼,足够让她猜到卢嫔想做什么了。
让人盯着颂茸,是因为在颂茸那里搜到了不该有的东西。
那么盯着她呢?终究是对她产生了怀疑。
她模糊了语句,让秋玲误以为卢嫔怀疑了所有人,还格外嘱咐让秋玲不要再露出马脚,她如果不想让卢嫔知道她是个嘴不严的人,必然不会再向其他人询问什么。
云姒手中不知何时摘了一朵半枝莲,她指尖轻用力,一点点捻碎了花瓣,她轻垂着眼睑,看不清她的情绪。
许久,她才平静地回了厢房。
陆淞进宫晚,不知道云姒和小融子在中省殿曾朝夕相处一年多,得了卢嫔的命令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底却担心起云姒。
夜晚,陆淞睡意浅淡,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