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对她并无什么好感,只是相识多年,看到她这么凄惨的样子,不免心生同情。
他未靠近太多,走到床边,宽慰道:“你是怎的了?朕刚刚传了御医,待会儿就过来给你治病。”
皇后摇头:“没用的。”
她这样一说,皇帝心头更不好受。
她撑起身子,费力地下床。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到了他跟前。皇后那张清秀的面容,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虞贞握住他手,凄惶地说:“妾所求无多,唯问季珑一句,是不是不愿再要贞儿了?”
他可怜她,但不屑欺骗,只能沉默。
她笑了声,眼泪溅出。
“徐碧琛哪里好,只一眼,你就爱上她?”
不等他回答,她自言自语道:“我不该问的,爱一个人怎么会有原因,你爱她,她就哪里都好,对吗?”
这次,景珏应了声。
他爱她,从来都坦坦荡荡。
皇后面如纸白,她勉强勾唇,为他倒了杯酒。
“既然已经得不到你的真心,妾也不敢奢求,季珑,再同我合卺一次,可以吗?”
景珏默了默,道:“没遇到她之前,我成了婚,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只愿和她合卺。”
她咬破嘴唇,恨声说:“连一杯酒都不能喝吗?”
她单薄的身子好像枝头的花瓣,似乎风一吹,就会随风飘舞,最后碾落成泥。
景珏接过酒杯,冲她敬了一下。
“今生对不住你了。”
他的心给了琛儿,身也不能再交出,这一世,便要对不起诸多人。
仰头,饮尽。
皇后痴痴一笑,泪光盈盈。
他的身体里被埋下火种,只待一点小小的火星,就能把整个欲海点燃。
男子的眼睛迷蒙一片,似坠入沉沉深渊,斗转星移,分不清昼夜黑白。
为什么他会觉得热?
明明已经是秋日了。
景珏的思绪开始涣散,他努力集中精神,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混沌中挣扎醒来。
零星火光,落进了那片看似平静的海。
倏地,火光冲天,燃尽了他全部理智。
兽性回归,人性抽离,他想追逐最原始的快乐。
手不受控制地胡乱抓着,身体疯狂叫嚣,想贴近热源。
一只冰凉的、柔软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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