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臣手还抵着她肩膀,不让她靠近一寸,明显是不愿受她的媚。
贱人,总同她作对!盈盈恨得咬牙切齿,又觉得此时和她争执,只会让其他姐妹看自己笑话。她便将视线转到旁边书生身上。
都怨他!
穷得跟什么似的,来窑子只能喝最下等的隔夜茶,还敢拒绝她,让她颜面扫地。
她眸光冷却,往后退两步,翘起凤嘴绣花鞋,尖头处狠狠踹在他膝盖上。
“臭书生,不识好歹。你也不撒泼尿看看自己什么穷样,酸得连跳蚤都不愿意和你同住。”
妓子不事生产,天天窝在屋子里,能有多大力气?
谢云臣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将视线绕过她,往她身后投去。
注意到他往这边看,徐碧琛扬起灿烂的笑脸,举起酒杯,在空中轻轻碰了下。
是她。
谢云臣认得这张脸,灿若桃李,秾丽动人。
他垂下眼帘,一口喝完剩下的茶,温声道:“如果姑娘骂够了,请离开吧。”
虽然晓得要打探消息,必然离不得这些妓子,但他现在,完全不想和她们过多接触。
盈盈冷哼了声,转头离开。
反正她钱已经收到,还理这不知趣味的傻子作甚?
领头的一散,其他姑娘也悻悻地走了。
徐碧琛悠悠摇扇,凉风自来。她从书生旁边走过,以扇掩面,独留一双幽如寒潭的眼睛在外。
谢云臣也敛色看她。
两道目光相触,无形之间激起汹涌波涛,似有火光迸发。
时间似乎凝固住,周围喧嚣远去,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他二人对视。
半晌,徐碧琛移开扇面,莞尔一笑。笑中,狰狞肃杀,转瞬即逝。
她与书生擦肩而过,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谢云臣收了心思,低声呢喃:“徐氏女,当诛。”
几息之间,他们已交锋了一个来回,此女心志坚定,手段果决,实在不可低估。
同时,她在这里出现,说明……
圣驾已至。
进了青桔室,徐碧琛换上小女儿姿态,兴奋地说:“珏哥哥,我问到了!”
景珏看她鬓发凌乱,心说:不知刚刚又去哪儿厮混了回来,连头发也弄乱了。
可看她这么开心,又不忍责怪。便含着几分宠溺,道:“说来听听,你都问到什么了。”
她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边,往他腿上一坐,亲昵地揽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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