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终是挤出一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怀征没回头,侧对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没什么意思。”
“那咱俩还谈么?”她抬头问。
陆怀征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他现在是有火没处撒,舔了舔嘴角,把手抄进兜里,隐忍地抽了抽腮帮,没说话。
于好喃喃低头,“那就这么算了?”
他冷淡:“嗯,算了。”
于好呆愣在原地,手脚僵硬,麻麻的,这话听着刺耳,指节垂在身侧被攥白了。
而在这时。
沈希元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
“看来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沈希元转头看着于好,“刚想跟你说,院里来电话了,我下午就得走。”随后又看向陆怀征说:“可能得麻烦陆队派车送我下山。”
陆怀征丢下一句:“找唐指导要,我不在,队里的事他会安排。”说完就走了。
沈希元行李都收拾好了,唐指导给他派了车,上楼拿了就下来。
见于好等在楼下,跟她说:“你别送了。”
于好本就没打算送他,听他这么一下,还有点尴尬,含糊点了下头。
沈希元把行李放放在一边,看了她挺长一会儿,叹了口气:“需要我跟陆怀征去解释么?”
于好摇头,“不用。”
其实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这些事一件件串在一起告诉他。
沈希元点头。
“那你自己注意身体,我回去之后会跟韩教授再想想办法。”
“谢谢。”
说完,下意识又要去摸于好的头,两人都是一愣,沈希元停在半空中,手指收了收,最后收回来,苦笑着问了一句:“当兵的是不是都这么凶?”
那天食堂,陆怀征给足了于好面子,没当着两人面踢凳子,但他那会儿正在气头上,到底没控好力道,那震天一声响,别说他俩,就是政教楼里的唐指导都听见了。
于好摇头:“他平时很温柔的,生气才这样。”
生气是真凶。
沈希元叹气:“还是太凶了,我都怕你以后被他打。”
“……”
陆怀征跟孙凯刚把队伍安置下,陆怀征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十分钟。
青翠草地像是一张墨绿色的地毯,绿茵茵的,后方是一片青葱树林,轻纱薄雾中,像是罩了一层玻璃罩子,特别清静酣畅,越过前方那条边境线,对面就是沟希特(政治敏感,国家虚构)。
孙凯拎了瓶水过来,递给他,自己则拨开草丛,就着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陆怀征接过,没拧开,握在手里,曲着膝盖,敞着腿,低头逗着面前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兔子。
“哪来的?”
陆怀征面前一对葱摆样的草,他一根一根朝着兔子塞过去,摇头答道:“不知道,来的时候就在这了。”
孙凯拧开水,囫囵灌了口,也趴过去,跟他一起逗,半开玩笑地说:“搞不好还是只缅甸兔子。”
手刚扶上他的肩,陈瑞跑过来,胸前架着枪:“前方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