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手堪比印刷体的正楷。
好了,终于满意了。
安荔浓检查一遍,没有错别字,没有不通顺的地方,折叠好,装进信封。
“好了。”
“爸,我们走吧。”
安国邦迷惑,“去哪?”
安荔浓愣了一下,“爸,你今天怎么这么呆?当然是寄信啊。”
“寄信太慢了。”
安荔浓看着安国邦,眼珠子圆溜溜的,定定的看着安国邦的眼,“爸,你今天”很不在线啊。
安国邦瞪瞪眼,“是你太过高深莫测。”他根本就不知道宝贝女儿想要干什么,既帮不上忙,也不好意思多问。
安荔浓鼓着腮,“好吧。我的错。爸,一会你女儿请你吃饭,国营饭店。”安荔浓豪气的拍拍心口。
“公社的国营饭店只招待领导,其他时间不开门。”
因为生意非常不好,大部分时候一天也没有一个人来吃饭,所以饭店经理决定,国营饭店只接待上面来的领导,其他时间关门大吉。
节约资源。
“那我们买肉?”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肉买?”
安荔浓泄气,撇撇嘴,贫穷的时代,落后的穷山沟“我们回家啃萝卜去。哼。”
哼哼。
她要把萝卜啃出人参的味道来。
安荔浓让安国邦在路口等她,她则找个地方把脸摸脏抹黑,双手把头发闹成鸡窝窝,然后找个小屁孩送信。
“真的五角?”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明亮的双眼里写着不相信,送封信就能有五角劳动费?小男孩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安荔浓。
安荔浓掏出五角,晃了晃,“你就说能不能干吧。如果你不愿意,我找别人”
小男孩一把抢过信,“当然能。别说送信,就是送命,我都能。”
呵。
“你可真够能的。”安荔浓把五角钱递给小男孩,然后认真告诉他,“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不要随便拿命开玩笑。”
小男孩撇撇嘴,“大人常说‘拼命’呢。”
“那是男人。只有男人才常说拼命。”
“为什么?”
“因为命不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那他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