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箐起了赶人的心思,说话也不太客气了,“我家念念还小,我还想多留几年呢,劳烦你帮忙回绝那位县丞公子。”
王媒婆不可置信的看着霍云箐,亲和的劝说道:“霍娘子,这可是门好亲事啊,县丞为表诚意,还让我带来了这几匹雪缎,这可是普通人家用不起的。”
沈念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裙,雨丝绸,比雪缎贵好几两银子。
霍云箐默而不语的笑了笑,端起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王媒婆也注意到了沈念身上穿的布料,讪讪的笑了笑,又道:“吃穿用度是一回事,这个有钱就能享受,但是权势可就不一样了,再有钱,不也受制于权,县丞这么大的官,可是别人想攀都攀不上的,也就是你家姑娘长得好看,合了县丞公子的眼缘,旁人可没这个福分。”
“你还不知道吧,县令年纪大了,准备告老还乡,今年年底,刘县丞便能上任县令,到时候就是咱们县最大的官。”王婆子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喝了一口,见霍云箐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道“霍娘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再想找,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婚事了。”
沈念默默的坐在一旁,并不出声,心里想着哪有只凭官大官小来判定一桩婚事是好是坏的。
况且这刘县丞又不是什么好官,他儿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虽没见过他,但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他仗着他爹是当官的,成日在县里欺男霸女。
霍云箐风轻云淡的笑笑,不以为意道:“挑夫婿这事急不来,况且我们念念才刚及笄,不急。”
王媒婆是个人精,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也知道霍家这是根本看不上县丞儿子。
原本以为这是桩好差事,办成了不仅能讨得县丞的欢心,还能拿不少赏钱,谁知道这霍家竟这么不知好歹。
王媒婆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佯装苦口婆心道:“霍娘子你听我一句劝,既然县丞公子喜欢你家姑娘,你何不顺水推舟办成了这件婚事,也免得得罪县丞大老爷。”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沈念咬了咬牙,她知晓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穷乡僻壤里,县丞便是极大的官,更遑论日后他会成县令,那更是县里的土皇帝了。
她不想嫁给那成日招猫逗狗的县丞公子,但又不想让霍家得罪县丞公子。
霍家好心收留她,她却频频惹麻烦,沈念看向霍云箐,张了张口,犹豫道:“干娘……”
她想说她绞了头发去山里做姑子去,省的多添事端。
霍云箐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旋即看向王媒婆。
王媒婆见她们二人这反应,以为威逼管用,立马趁热打铁道:“刘县丞这人脾气不好,最不喜欢别人落他面子,霍娘子,我劝你识相一点,你点点头,应了这桩婚事,皆大欢喜,若不应,以后说不定会摊上什么事。”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就差明晃晃的说若不答应县丞就会找霍家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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