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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港城市民3（第1页）

钟泛达眼睛发亮，比自己被赞都开心。

钟笑荷笑道，“阿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外孙呢。”

钟泛达小声嘀咕，“这么好的小朋友，给我做外孙我都愿意啊。”

病房里的“较量”宣告结束，姜虞收获了一捧各色糖果，也不知是不是儿科医生的传统，这些医生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糖果，结果今天一气儿全输了出去。

儿科主任是个挺有气质的中年叔叔，对她姜虞温声道，“糖不可以多吃的，小心坏牙，知道咩？”

姜虞道，“我知。”

他又道，“小妹妹这么聪明，以后要好好读书，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答应叔叔好不好？”

中年医生知道这女孩的身世，也已经知道她是怎么来医院的。这是一个颇为执拗的小姑娘，宁愿在雨里等，也不会孤儿院。这种经历的孩子多多少少会留下心理阴影，这对他们的成长是不利的，他只能勉励这小姑娘好好学习多读书，不要浪费她的聪明才智，等她踏上人生新高度，或许就能看开这段往事。也或者，以后会有好的家庭收养这个小姑娘，使她忘却往日的阴霾。

姜虞乖巧应道，“好。”

中年医生看小姑娘乖乖的样子，也忍不住上手胡噜了一把她的头发。姜虞忍了忍没有把头挪开，因为她知道这些人没有坏心的，纯是把她当成真正的小姑娘对待。可能这就是报应吧，上一辈子她有事没事就呼噜一下瑞德的软毛，这一辈子就全找回来了。

感受到头上的重量，姜虞稍感郁闷。

小姑娘脸上那抹“算了算了，由着你吧”的表情实在太好笑，在场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笑起来。有年轻护士压抑着声音尖叫，“这也太可爱了吧，我也好想生个女儿啊。”

她的同伴同样道，“对啊对啊，生个女儿出来玩啊。”

姜虞：……不要把小孩子当宠物啊喂！

等医生们都散开，钟泛达和钟笑荷才能挨到床边去，钟笑荷这才看到这个小姑娘的样子。一头短发可能是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有些发黄干枯，脸颊也很消瘦，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婴儿肥，但眼睛很亮，十分有神采，让人仿佛能感受到这小姑娘身体里有一股勃勃的生命力正要迸发出来。

钟笑荷弯弯腰，对姜虞柔和地笑道，“你叫阿月是吗？你好哇，我是这个公公的女儿，大家都叫我荷妈的。”

钟笑荷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短头发，圆盘脸，新月眼，笑起来很和气，嘴角两个酒窝显得整个人都很甜，身形有些丰腴却算不上臃肿，是个一看就觉得十分亲近的女性。

姜虞道，“荷妈，你好，我是阿月。”

荷妈催自己的老豆（爸爸）去换衣服，等他出来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荷妈道，“爸，快过来吃饭吧，阿月一定要等你出来才肯吃饭的。”

钟泛达连忙走过来，“哎呀，不用等我的，阿月，你荷妈做菜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姜虞道，“谢谢公公，谢谢荷妈。”

荷妈带来的饭菜比医院里的好吃一百倍，这手艺不愧是开老字号饼店的。姜虞将自己那份饭吃了个精光，钟泛达也是。眼见一老一少埋头苦吃的样子，荷妈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有些心酸。她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密封地严严实实的纸盒打开，里面是四个月饼！

钟泛达道，“诶？是月饼啊。”

荷妈把月饼推到两人身前，“过节嘛，要吃月饼的，今天八月十五啊爸。”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本来该一家人吃团圆饭的，结果钟泛达在医院里，这就缺席了。今年打风球，不能和以前一样亲戚们都聚在一起，但有甘泰祖的妈妈一家也足够热闹了。荷妈放心不下自家老豆，就过来医院陪他，免得他寂寞。

姜虞道，“对不起啊，公公荷妈。”

荷妈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是因为打风球嘛，呐，中秋节每年都有，但小月却不是相碰就能碰见的，小朋友不要想那么多，快尝尝荷妈做的月饼，很好吃的。”

钟泛达也道，“对啊，今年公公陪阿月一起过节也很有意义的。昨天公公不是说请你吃新鲜的月饼吗，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是莲蓉的？还是蛋黄的？”

最后荷妈把月饼切成了小块，姜虞喝着甜汤，把每一种口味的月饼都尝了个遍。

荷妈还多带了几盒，分给因为台风不能回去过节的医生护士，那些医生护士有的吃过荷妈家的月饼，有的没吃过。没吃过的那些一尝就爱上了，纷纷问荷妈要“家好月圆”的名片电话地址，还有当场下订单的。

荷妈特意把那些记录订单的纸条展示给姜虞看，“呐，要是荷妈没来看阿月，也就拿不到这么多订单的，阿月真是福星，给荷妈揽了这么多生意。”

姜虞知道这是荷妈怕她有负担在安慰她，她觉得荷妈实在是个好人，连小孩子的心情都照顾到了，或许就是一个教育大家，想来家里的孩子也被她养育得很好。姜虞便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显示自己有被安慰到。

傍晚七点多钟的时候，风还不小，医院里不能回去的医生病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晚会，除了重病不能起身以及有值班要求的医生护士都来了，钟泛达、荷妈以及姜虞也在受邀之列。医院的超大会议室被布置成一个晚会的小舞台，墙上挂着彩带和气球，舞台的背景墙有“仁慈医院中秋晚会”字样的剪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