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此事的官员,我都谈过话,争取到了很多人的支持。这是绝对的机密,除了少数几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完整计划。”
谢瑗拉上窗帘,“伯阳先生取得了一千羽林军的调度权,明日子时埋伏在路上。”
“钦天监那边呢?”
“太史令将在明晨宣布,禁苑有白鹿出没,随后请父皇当晚前往观看。”谢瑗缓缓道,“北司宦官随御驾,他们将会一同前往。我们在禁苑里对这些人动手。”
她的语气冷下去,“全部杀死。”
“羽林军只有一千,金吾卫足有六千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在他们察觉有异之前迅速动手。”谢无恙低声说,“父皇那边你谈过了么?”
“父皇身边几乎都是北司的人,我只与他密谈过一次。”谢瑗回答,“在此事上,他暗中支持我们。”
“他受北司掣肘也很多年了,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底。”谢无恙点头,“我此前已经隐约察觉到他的心意。”
他读完了那一摞卷宗,“我没什么意见。今夜我们最后对一遍计划,明日我和夫人都会在禁苑,与羽林军一道埋伏。”
谢瑗颔首,“明日我会在宫里盯住金吾卫的动向,遇到情况会传信给你。”
“好。”谢无恙抱着卷宗,转身推门,又回头补了句,“沉璧,你差人去一趟长乐坊,找一位沈药师要一壶酒。”
“王府里……”他顿了下,改口,“你府中有人认识他,知道怎么做。”
谢瑗微微抿了下唇,“无恙,你还好么?”
“还好。”谢无恙笑了下,“入冬后容易困,那种酒能提神。事关重大,没时间睡觉了。”
他推门出去了,拉着身边的少女。
两人进了一间内室,谢无恙点亮了一盏烛灯,把卷宗放在书案上,而后从檀木笔架上取了一支笔,坐在案前细致地批阅着。
“我有点担心你的状况。”姜葵说。
“我真的还好,只是有点困。”谢无恙回答,“天冷了,犯困也正常。”
他伸手拉她坐下,把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答应过你的,我觉得累的时候,一定会跟你说。”
她在他的怀里闷声“嗯”了句。
他听见她的语气,轻轻笑了声,低下头吻着她,“别不高兴。”
那些吻像是细雨一样纷纷落来,她被吻得整个人酥酥麻麻的,舒适地“唔”了一声,连发丝都在微微地颤动。
他低笑着,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顺势让她躺在毯上,而后俯身下去,吻得更深。
过了片刻,两人停下来,重又坐回书案前,并肩翻阅着桌上的卷宗。
谢无恙沉思一阵,偏过头说道,“内侍监余照恩,此人武功太强,必须由你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