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通话间,电梯“叮”一声停下。
傅司宴在王管家的督促下走进去,在电梯门关闭之前缓声回答道:“父亲、今天回霖城,我来公司、等他。”——话说完时电梯门恰好关上。
江明橙疑惑的心稍定:“哦,这样。”
可随后,她心底却生出新的不解:“你父亲为什么让你去公司见他?”
虽然傅司宴最近的睡眠质量有所好转,基本上每晚能有三四个小时的浅度睡眠和一小时左右的深度睡眠,这让他的精神状态也变好了一些,偶尔会主动和身边熟悉的人交流接触。
但就算是这样,贸然让傅司宴去接触人群也不是个好主意啊。
江明橙想不明白傅司宴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不担心傅司宴承受不住压力吗?
可是她问这个问题时,手机话筒中却传出一阵盲音。梯里信号不好,通话被迫中断了。
江明橙深吸口气,打开免提,神情有些凝重地走回客厅等待。
前几天,傅司未费了好大功夫终于说通曾经Dr。stan,让傅司宴和Dr。stan进行了一场越洋视频会面。
这场会面让江明橙更加清楚傅司宴的这些年因病而受的折磨。
Dr。stan是美国顶级的心理学教授。
三年前傅司宴精神崩溃,司教授多方辗转才联系上他,请他来医治傅司宴,为傅司宴进行心理重建。
那是一段极其艰难的时光。
那时傅司宴的精神状态很脆弱且很不稳定,Dr。stan尝试心理介入来帮助他,然而每一次看似触摸到成功边缘时,失败却总会抢先而来。
足足有一年的时间,傅司宴几乎每日都处在敏感失控、崩溃不安的状态中,必须要外界强制介入,他才能勉强昏睡过去、短暂避免崩溃。
直到治疗进行到一年零三个月时,Dr。stan才第一次成功帮助傅司宴心里重建,让傅司宴恢复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精神状态。
可成功是暂时的,失败才是常态。
短短三天后,傅司宴就病情复发,Dr。stan不得不再次进行心理介入治疗。
如此周而复始,在治疗时间转到两年零七个月时,傅司宴的精神状态终于能在多种药物的帮助下趋于稳定——那种要“一辈子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稳定。
可对当时的傅司宴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无论是司教授还是傅司未,她们都没料到Dr。stan后来会放弃。
“Icannotdoanythingaboutit。”——我已无能为力。
这是Dr。stan在结束和傅司宴的最后一次面诊后对司教授说的话。
想到此,江明橙不由捏紧手机。
其实那场视频会面后,Dr。stan对傅司宴的恢复状态感到十分惊喜,曾主动联系司教授和傅司未表达出“想和傅司未继续保持联络、继续跟进傅司宴病情”的意愿。
或许……
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傅司宴的父亲就觉得可以让傅司宴走出家门试试?
可这是不是大胆了一点?
江明橙沉叹口气,大脑很是纠结。
她一方面觉得傅司宴父亲应该不会做伤害傅司宴的事,但一方面又觉得让傅司宴一下子就去公司这种人流比较密集的地方的确有些冒险。
正在这时,手机信号恢复,听筒中终于传出傅司宴一字一顿的清晰话语:“老婆?老婆你、问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江明橙想了想没再问刚才那个问题,而是说:“王伯在你身边吧?公司里的人多不多?”
傅司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刚刚虽然没听见后面那半句,但前半句他听得很清楚,老婆明明提起了“父亲”,那为什么现在不问了?
傅司宴一时想不明白,狗狗眼轻闪,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回答问题:“在、不多、今天是休息日。”
对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