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么冷的天,程诺当然开着浴霸取暖,但这会儿满身泡沫站久了还是有点冷。
她哆哆嗦嗦走回淋浴间,跟网上那位天涯沦落人一样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
时间的流逝变得格外漫长。
程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得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浑身都是硬邦邦的了。
听段野问能不能进来,她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淋浴间的门活动了下酸麻的腿,一边答:“你给我放浴室门口就行。”
“姐姐,有一整桶,放门口你拎不动,我给你搬到淋浴间。”
“那你等会儿。”程诺小心翼翼走到卫浴间门边,摁下墙壁上的,“好了。”
段野不知是不是对她这防备的举动有点无语,在门外沉默了片刻才往里走。
程诺避在昏暗的门后墙角,想叮嘱他“小心点”,话还没出口,段野已经一脚踩上滴淌在瓷砖地上的泡沫。
“哎……”程诺听到打滑的异响慌忙上前拽他,与此同时,段野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扶向了墙。
程诺摸黑拽了个空气。
段野摸黑碰到了顶灯开关。
顶灯啪地亮起。
程诺暴露在了炽亮的灯光下。
段野堪堪站稳,一抬眼看见一片雪白,瞳仁一缩。
两秒钟后——
“啊!”
“操。”
程诺跳着脚回到门后。
段野一把关掉了灯。
两道喘息一高一低喷薄在了狭小的浴室里。
三分钟后,程诺双眼失神地用水瓢舀着水,淋洗着身上的泡沫,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多此一举。
躲在门后已经是一道保险,何必再加关灯这道双保险,搞了个负负得正。
程诺洗了个澡,换好家居服,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走出去,实在想不通,二十一世纪了,这种连偶像剧都已经不稀罕演的狗血剧情怎么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之前的事,现在又雪上加霜,段野不会以为浴室地上那坨泡沫是她特意准备的“凶器”,就为了制造这场精妙绝伦的终极勾引吧。
程诺在“窝在房间装死”和“出去说清楚”之间来回纠结了足足五分钟,鼓起勇气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段野正岔着腿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那只喝空了水的玻璃杯发呆,听见动静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对上,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地别开了头。
沉默三秒后——
“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