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弄得牙黄黄的,不好看。”范珊珊说。
“明年的目标是戒烟。”邢泱说,“珊珊姐监督我。”
范珊珊捏捏邢泱的脸颊:“小坏蛋。”
电梯到达二十层,门打开,邢泱和范珊珊踏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静悄悄的,一片昏暗没有开灯,邢泱说:“难道我记错了?今天不上班?”
“不可能啊,今天年三十,初一才休息。”范珊珊说,她表情惊讶,眼底却铺着一抹了然的笑意,“你去开灯。”
邢泱往右拐,手摸在墙上找开关。
“嘭!”
没留神踩爆一个气球,邢泱愣住,哪儿来的气球?
顿时灯火通明,一个个或温柔或明艳的女同事从办公桌下钻出来,笑盈盈地说:“泱泱生日快乐!”
宗政茜去外地出差下午回来,生日宴会全权由同事们一手操办,邢泱桌上堆满了小礼物以及写满祝福字样的便签条。
丁千雪说:“茜总订的蛋糕在茶水间,泱泱快点去切蛋糕,我没吃早饭。”
“我也是。”
“我也是。”
几个女同事笑着开玩笑。
“谢谢大家。”邢泱捂心口,压下隐隐的感动,说,“走啦,一起去看看茜姐订了多大的蛋糕。”
翻云工作室一共五十几号人,宗政茜订了个九寸的大蛋糕,邢泱手持塑料刀弯着腰切了五十多份,觉得自己腰快断了。
“感谢寿星。”范珊珊接过最后一块蛋糕,说,“以前你咋不说你是年三十的生日?我们今年才知道。”
“没什么可说的。”邢泱无奈地说,“我不爱记日子,茜姐非要过。”宗政茜在年三十捡到他,那天的故事他很多年都没有仔细地回忆了。
十三年前的冬天,冷不冷他不记得。快到过年的日子,人们以家庭为单位,踏进商场采购年货。邢泱那时候不叫邢泱,他只有一个单字“泱”或者“洋”,一起流浪的小乞丐都唤他“泱泱”。
泱泱长得漂亮,脑子灵光,对流浪的小乞丐来说,长得漂亮不是什么优点,反倒容易被拐卖,但脑子灵光绝对是保命的优点。泱泱将漂亮的小脸用泥灰涂花,换一身看起来旧但不脏的衣服,宽沿儿帽子、肥大的衬衫、洗得泛白的牛仔马甲、蓝牛仔裤和一双帆布鞋。
泱泱有一双绿色的眼睛,他站在商场门口专门盯着购买名牌来来往往的富婆,讨巧地笑,帮人拎包,收点零钱买馒头填饱肚子。
听起来不可思议的招数,凭借泱泱绿汪汪的眼睛居然揽到几桩小生意。他打的主意当然不止那么简单,卖苦力赚钱,一听就不是泱泱的风格,他想着多积攒些口碑,最后找个冤大头捞一笔大的。这些富婆身上的任何一件首饰,转手卖掉就够他吃一个月,他只需要多卖乖讨巧,接近一个看起来好骗好欺负的年轻女人。
第一次他成功了,偷到一个Gucci的包,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没有满足于只偷一个包,他想多囤几个一起卖掉。
第二次他换了个偏远的商场,贯彻上一次的套路,先帮几个富婆拎包,然后找机会下手。
结果好死不死,他踢到了铁板,宗政茜看上去温温柔柔,动起手能打三个泱泱。
宗政茜一个箭步追上泱泱,拽着他的领口摁倒在地。泱泱第一反应护住脑袋,他满脑子是大不了进派出所蹲几天,反正他年纪小,警察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然而宗政茜不给他进局子的机会,她单手拎着泱泱丢进汽车后备箱,泱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富婆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宗政茜描述她捡到邢泱的那一晚,十二岁的小男孩眼珠瞪得像铜铃,一副生无可恋要跳河的表情,可爱极了。
这个富婆果然有不为人知的隐秘癖好,泱泱握紧裤腰带站在浴缸中。
“脱掉。”宗政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