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夏、天莽,还有夜渝,夜渝倒还好,这么多年来与龛朝相安无事,甚至称得上是十分友好。
可燕夏和天莽就不一样了。
仇夜雪在这一刻才终于知晓,为何他身边的医者听说他准备入京时,与他说要是能回来,最好早些回来。
不是说京中危机四伏,而是在这儿多生活几年,只怕是再好的身体,都得心力交瘁而亡。
他的座位被特意安排在了祝知折旁侧,仇夜雪也明白龛朝皇帝的意思了。
天莽王子与使臣来觐见、太监唱礼单时,仇夜雪还特意留意了下祝知折。
但不知是不是昨日他让祝知折拽了一路衣袖的原因,祝知折只是倚在椅子里,懒懒地瞧着,并没别的什么情绪。
反而燕夏六王子万俟淞觐见时,他的神色不仅冷,还带着点明晃晃的杀意。
不明所以的仇夜雪:“?”
在仇夜雪眼里,祝知折不正常也不是一两天了,他都懒得理。
令人意外的是,这场宫宴比较平静。
但越是如此,仇夜雪就越是警惕,而真正让他心里警钟大响的,便是宫宴结束后,万俟淞找上了他。
万俟淞:“世子,好久不见。”
仇夜雪扫他一眼:“我们见过?”
知晓仇夜雪是有意激怒万俟淞,藕荷在旁侧故意提醒:“世子,四年前燕夏王亲自携了六王子来军营致歉,那时你们见过。”
仇夜雪拉长语调「哦」了声。
就见万俟淞没有半分恼意,反而笑得令人不适:“当年世子可真狠心,连岁南风光都不让我们瞧一瞧,如今我们不还是踏入了龛朝的土地上?”
仇夜雪睨他,语气轻蔑:“半月后就要滚回去的踏足么?”
万俟淞还是不气,只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仇夜雪总觉不对,转身上了马车后,喊的第一个人就是:“陈里。”
只见帘子微动了下,陈里不知从何处现身,单膝跪在了仇夜雪面前:“主子。”
仇夜雪沉声:“你亲自盯着燕夏,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落下。”
陈里没有任何犹豫,应声后便又似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藕荷微微拧眉:“世子,陈里离了你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安全?”
“无事。”嘱咐完陈里后,仇夜雪的心才稍微安定了那么一点:“有你们在,再说这毕竟在京中,就算遇上什么事,巡防营也能及时赶到。”
再者……
祝知折多半也盯着呢。
天莽和燕夏一北一南,中间还有龛朝阻断,相隔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