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驯然笑着问阮映:“阮老师,知道这首《水边的阿狄丽娜》有什么典故吗?”
阮映摇摇头。
蒲驯然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国王,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最终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于是爱神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国王就和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注1]
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几个观众不可避免地先笑了起来,调侃:“我去,驯哥你要不要那么肉麻兮兮的?”
更有人起哄:“还等什么!驯哥快吻上去啊!”
“哎呀哎呀,少儿不宜。”
蒲驯然没有理会别人的嘲弄,只是看着阮映。
阮映莫名能够深切地感受蒲驯然所说的这个故事。
她何德何能,能成为国王痴爱的少女啊。
该拆的礼物也拆了,该演奏的钢琴曲目也演奏了。
后来在蒲驯然的安排下,大家开始玩游戏吃夜宵。
首先是桌游狼人杀,再来是一款所有人都能玩的游戏谁是卧底。
谁是卧底这款游戏是在场所有人都喜欢的,难得阮映也玩得津津有味。
好几次阮映摸到卧底拍却不自知,傻乎乎自爆了身份,被首轮淘汰,后面她学会了伪装,玩起来得心应手。
几轮游戏下来,在欢声笑语中,时间已经快到零点。
零点的钟声敲响前,平志勇特地去把插了蜡烛的蛋糕推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阮映许了愿,度过了一个别致的生日。
今晚大伙儿就没打算离开蒲驯然的别墅,反正明天不用上学,反正这里房间多,反正要玩什么随意挑选。所有人也刚好趁着现在放松放松,各自去找玩乐。
只有阮映一个人,坚持要回家。
阮映从未夜不归宿过,也不习惯在别人家里过夜,尤其她也有点防着蒲驯然。
蒲驯然知道劝不住阮映,也不强留,但送她回去是必然的。
只是回去的路上,阮映或多或少有些过意不去,有些自责:“我这样,是不是有些扫大家兴啊……”
蒲驯然靠过来,笑着说:“傻瓜,遵循你自己的想法,管别人高兴不高兴干什么?”
阮映说:“蒲驯然,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安排的这一切,我觉得很开心。”
“开心就行。”
初春的凌晨街头到底还是有些凉意,他们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道路两旁全都种满了法国梧桐树,一颗颗高大挺拔、郁郁葱葱,两边梧桐树伸展开来的枝桠完全遮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在夜里看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很长一段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完全不会觉得尴尬。
蒲驯然到底还是有些好奇,问阮映:“今晚许了什么愿?”
阮映看他一眼,笑着说:“别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行吧。”他一副不强求的样子,可忍了又忍,又问:“那你的愿望里有关于我的吗?”
阮映沉默,低着头走路。
蒲驯然等得着急,干脆说:“算了算了,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阮映一笑,眼底意味不明。
蒲驯然后来轻轻地说了一声:“阮映,生日快乐。祝你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阮映心想:蒲驯然,我的愿望里第一次多了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