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扫到后,便问了一句,“手腕怎么红成这样?”
“不小心碰了一下。”
牧熙回答完,再次举起了莹姐儿。
她的丫鬟却不由咬了咬唇。
晓晓扫见,不由多问了一句,“究竟怎么回事?小珍你来说。”
小珍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如实道:“五爷刚刚捏的。”
晓晓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又仔细问了一下,小珍都如实说了。
牧熙一连举了四下,边举边对小珍道:“多大点事,值当你拿出来说。”
“你快别举了,让我瞅瞅,需不需要上药。”
牧熙没听,又举了小丫头两下,觉得累了才停下,她对晓晓道:“就有些红,哪需要上药,没那么矜贵。”
见她浑不在意,晓晓哎了一声,也不知该怪她,还是该怪五叔,“好端端的,你在他跟前瞎比划什么?明知他脾气不好,还招惹他,五叔也是,自己都没成亲,还好意思说你。”
牧熙依然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又不是什么大事,随他说去呗,反正我也说他了,你也不必跟他提这事,省得他觉得是我告状。”
说完,她蹭了蹭莹姐儿的小脸,莹姐儿还拿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乌溜溜的眼眸中也满是催促之意,想再次被举高高。
牧熙笑着亲了亲她的小脸,“总得让姑姑休息一下吧。”
莹姐儿闻言又冲晓晓伸出了小手,要多无情有多无情,牧熙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问晓晓:“她这性子像谁?”
晓晓也有些好笑,她摸了摸莹姐儿的脑袋,并没有抱她,“反正不像我。”
牧熙又举了她一下,手臂有些酸,干脆将她放到了床上,莹姐儿又继续玩七巧板去了。
晓晓没再管她,她将牧熙拉到榻上坐了下来,仔细瞧了一眼她的手臂,“明天肯定要泛紫,还是擦一下药吧。”
她说完,就命丫鬟寻来了药膏,硬是给牧熙涂了点药,涂完,还忍不住说她,“还有几个月,就是你十七岁的生辰,京城这么多儿郎,你真没有瞧上的?今年若再不定下,等到明年,真有些晚了。”
这些话,也就亲近之人,会直接说。
大晋的女子一般都是十五、六岁出嫁,虽然也有等到十七、八才嫁人的,大多是亲事已经定了下来,父母舍不得女儿,才硬是多留了两年,像牧熙这样,十七岁还未定下亲事的少之又少。
牧熙浑不在意道:“晚就晚呗,总得遇到想嫁的,明明无意,愣是成亲,婚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我可不想辜负哪个少年郎。”
每次劝她,她都有理由,晓晓不由点了点她的脑袋,很是为她头疼,午时,裴修寒没有回来,晓晓留牧熙在王府用的午膳,一直到下午,太阳没那么晒后,牧熙才离开。
牧熙没有直接回府,傍晚时分,难得有了一丝风,她干脆去鸣凤楼逛了逛,鸣凤楼是京城新开的一间铺子,里面卖的都是江南那一带流行的东西,除了姑娘家喜欢的各种首饰外,也有书画一类。
过段时间便是表妹的十三岁生辰礼,牧熙还没有为她准备生辰礼,干脆过来瞧了瞧。
她刚到一层,就瞧见了冯梓晨的身影,男人一身黑色锦袍,腰间挂着一块双鱼玉佩。
他面容冷峻,哪怕神情很淡,也颇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冯梓晨与钟誉、赵瑾是好友,牧熙见过他不少次,算是相识,冯梓晨也瞧见了她,他心中不由一动,朝牧熙走近了几步,打了声招呼,“牧姑娘。”
牧熙笑了笑,“真巧,冯公子这是在选礼物?”
冯梓晨点了点头,淡淡解释道:“不久后是家妹的及笄礼,我在为她选生辰礼。”
说到这里,他眉宇间带了一丝挣扎,终究还是开了口,“不知牧姑娘可有空闲时间,能否帮在下出出主意?”
牧熙爽快应了下来,“好啊,我正好要帮表妹选礼物,可以一起逛一下。”
冯梓晨松口气,笑道:“那就有劳牧姑娘了。”
他平日甚少笑,脸上染上笑意后,整个人都更俊朗了些,牧熙的丫鬟不由多看了他好几眼,只觉得他跟自家姑娘站在一起时,还挺般配。
牧熙做事向来效率极高,路过首饰台时,大眼一溜就扫到两款首饰,她含笑道:“这两款首饰,都是京城尚未流行起来的,不仅做工精致,设计也算奇思妙想,肯定出自柳銮大师之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流行起来,冯公子可选其一。”
她话音刚落,掌柜的就笑着迎了上来,笑道:“牧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两款首饰是昨个刚从江南运来的,确实出自柳銮大师之手,我刚让小厮摆上来,正打算接下来主推,竟是被您慧眼发现了。”
牧熙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好东西,也买过柳銮大师的首饰,对他的设计风格也算熟悉,这才一眼瞧了出来,她从小是被恭维大的,这会儿也没半分骄傲,只冲掌柜的点了点头,就对冯梓晨道:“公子选一个吧,我给表妹买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