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迟晏垂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拿起他手里燃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不耐道:“要抽出去抽,臭死了。”
贺季同倒是没生气,浅淡地笑起来,盯了他许久,又看向紧闭的客房门。
好半天来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像个人了?”
迟晏扯了扯嘴角,坐在他旁边。
大大的皮质沙发瞬间陷进去。
他闭上眼打了个呵欠,慢慢说道:“那我刚好相反。”
“什么?”
“我觉得你吧,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像个人渣。”
贺季同:“……”
不知道他又不爽些什么。
他懒得解释今天的事,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干脆拿上车钥匙站起来:“走了。”
迟晏本想让他把车钥匙留下,坐地铁回去。
但看他满脸不寻常的郁色,又咽下话头,敷衍地点点头:“滚吧,晚上让人把我的车开回来。”
“嗯。”
玄关大门被关上,室内陷入了寂静。
贺季同家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午后的阳光刺眼地照进客厅。
迟晏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抬手捏了捏眉心,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去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
房间里又回归了熟悉的黑暗与宁静。
他拖着步子躺回沙发上,随手扯过一条毯子盖上。
他拿出手机,开机。
有几条短信弹出来。
“阿晏,你再帮爸爸一次。”
“最后一次,以后我绝对不打扰你。”
他面无表情地把那个手机号拉进黑名单,然后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在茶几上。
仰面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睡意再一次消失,如同从前许多个昼夜。
越来越像个人了么?
他怎么不觉得。
顾嘉年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等终于清醒之后,房间里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
窗外是昼山湿润的夜。
淅沥的雨挂在玻璃窗外侧,如同流动的涂鸦。
顾嘉年摸了摸身上盖着的陌生被子,闻着房间里不熟悉的气味,脑子缓缓地转了好几个弯,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贺季同家里。
这两天发生的事如同电影放映般在她脑海里倍速走过。
生日、吹蜡烛、爸爸的那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