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嘱说饮食清淡,忌辛辣刺激。周唯婉拒了医生开药,回到家把药翻出来,看了眼生产日期,还能吃。
第二天在食堂该吃什么还吃什么。
她不忌口,只是在胃药的基础上加了止疼药。
按理说阔别一个寒假回来应该很新鲜才对,但是七天假,大年初四开学,学校里一片怨声载道。余晴跟她抱怨今晚放学以后还得去姑奶奶家吃饭,见一大桌不怎么熟的亲戚,想想就烦。
“是啊,好烦。”周唯想到她空荡的家,连隔壁也空着,心里一下像被抽掉什么一样。
比二月的冷风还冻人。
她把脸转向窗外,看见梧桐树抽芽,春天来了啊,那三月很近了。
班主任端着水杯匆匆进班,吩咐各科课代表抓紧收齐作业给老师送去。
他们回来的时候每人怀里抱着厚厚一摞试卷,有课前预习、配套习题、课后反思、培优提高等等等等。
雪花一样往后发,整个班瞬间门被试卷淹没。
余晴苦着脸:“看吧,第一天就那么狠,这学期别想好过了。”
四周全是油墨和纸的味道,周唯将新到手的试卷竖起理了理说:“紧一点挺好的。”把时间门填满,忙起来就无暇去想别的事了。
她语气淡淡,是真的这样认为,余晴弱弱说了句:“牛逼。”
别人避之不及的试卷,在她同桌这只有嫌少的份。
等出了正月,过年的气氛逐渐消退,同学们的怨气才逐渐平静下来。周唯适应得很快,快速回到以往的刷题生活中。
只是越来越不喜欢回家,太安静了,这一层楼除了她再没有其它人,一切都是死板机械的。
某天她把客厅悬挂的表取了下来,扣掉电池塞到柜子里。
秒针走动时发出的细微嚓嚓声会让她错觉自己在耳鸣,然后脑子里就全是这种声音。有时候周唯也怀疑,究竟是她真的听到了,还是她耳鸣后的臆想。
她不喜欢仿佛与世隔绝的环境,好像离了学校和出租屋以后她无处可去了。
谢家那边每隔两周尽职尽责地来问她要不要派车来接,周唯问谢家叔叔阿姨在吗?得到的答复一律是不在,于是她谢过管家,说不去了。
放学后周唯经常去后巷的柠檬茶店,点一杯柠檬茶然后坐到八点左右回家。
她学习时不需要鸦雀无声的环境,听着别人说说笑笑的声音也很好。
谢易初的那张便利贴关注度依旧很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但是离她发现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周唯发现还是有好多人隔三岔五地来。
店主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商机,将一排便利贴隔断出来,别出心裁地在后面重新做了背景墙,低饱和度的浅蓝灰纯色看起来舒服又养眼。
周唯一开始不懂,等看到有女生站在便利贴后拍照,内心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张便利贴而已……
想着
,低头继续做题。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到了她回家的时间门,周唯收拾好书包,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一排便利贴前。
目标明确,只看中间门那张粉色心形的。
视线触及它的瞬间门狠狠皱眉。
还是粉红色,还是心形便利贴,还是z≈ap;ap;ap;ap;x,甚至连x的分左右两笔写都一模一样。
——但不是谢易初写的。
他写的那张呢?
这张又是谁写的?
周唯满心疑惑,低头找了一圈是不是掉哪里了,无果。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不至于自恋到别人写个“z≈ap;ap;ap;ap;x”就自我代入,但是谢易初写的那张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和他笔迹相仿甚至看不出破绽的便利贴,连颜色和形状都相同,她不得不多想。
是她之前漏掉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