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相似的路程和心境,简直一模一样:离开的时候她的神思也是这么游移不定的。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感觉是错的?又好像吃着一盘怎么都不对胃的珍馐美味,很不舒服,胃在痉挛。
躺靠在座位上,乘务员来问了几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帮忙之类的话。那是张年轻的脸,真诚的关心。晚晚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说没事,感觉上帝在惩罚她。这是应该的。
等她身体舒服了,人已经站在属于林家的房子里的玄关处,里面争吵的声音能绕梁。晚晚庆幸自己来得恰时。
“涂晚晚根本不是你亲妹妹,她是谁?最爱的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撒谎的真相!当我是傻瓜么!”
涂戈坐在沙发上夹着烟吞云吐雾,脸色阴郁,语言更是不善:“我说过很多次,你的任性该适可而止。”
“那这些是什么?难道是我编的么?我的想象还不足以创造事实!”林萍萍尖锐的指尖指向茶几上的资料。
“你那是在诅咒我么?”涂戈面对林萍萍调查回来的真相,没有任何异样,他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林萍萍喜欢涂戈什么?是他身上的不羁野性,是他对着人邪气的微笑。这些东西在结婚后都消失了,如没有披坚执锐没有灵魂的骑士,所有的曾经就像过眼云烟。可笑一见钟情却没有好下场。
是谁偷走了他的精神支柱?所有疑点都指明了涂晚晚。
“你不承认吧!我一定要灭了涂晚晚!”
“再说一次!”涂戈的眼神瞬间冷下来,语言中付诸的力量却是杀气。林萍萍心都碎了,眼泪夺眶而出,她捧着脸哀恸,为什么会爱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忍住哭泣,林萍萍咬牙切齿,“我会告诉我爸爸,到时你也跑不掉!”
涂晚晚不便现身,静静地离去。杲杲日光刺着她的眼睛酸涩,脚下的路途走地越发急。买了车票,回程。好像非常地匆忙,甚至来不及去看看曾经自己在这边的住处,想着有时间拿几本书。都是不可能的。
涂晚晚还是选择了第三条路。
里面景致全数入目,琉璃砖瓦的别墅,深邃的面积被一道铁质镂空的大门虚掩,透过屋顶廊檐照射在上的余晖软绵绵的无精神,毫无质疑,它有着富人家的豪华。
有人来应门,铁门从左至右缓缓开启,让人想到地狱之门。走进去就看到已经在等着涂晚晚的人,朱美婷。她就像个残忍的判官,能左右每一具灵魂的命运。
这和吃饭喝茶不同的复杂,现下晚晚觉得之前的心理斗争和坚持简直就是一个称不上幽默的冷笑话。
是的。每个人的皮囊都是富有弹性的活性容器,你以为容纳的东西已是极限,才发觉还有更不可思议的能够再次被挖掘的新天地,放在眼前,陌生地很。对方是不是也这样?毕竟母女天赋。
佣人上了茶水默然退去,茶香四溢与耳边的静谧相抗衡,晚晚端坐在沙发上,眼神微敛落在杯子上,长长的睫毛就似静止展翼的蝴蝶。
“你能想通,我真是高兴。”朱美婷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