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菱见他手里还拎着东西,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鼻音好重,莫名显得萌,陈遂无奈又爱怜的笑了笑:“现在学校谁不知道我在追你,人人都是我的眼线。”
听到这句话,孟菱偏头看了眼在另一张病床上输液的男同学,那男生貌似没注意陈遂说了什么,可却察觉到了孟菱的目光,一脸懵的转脸看了眼孟菱又看了眼陈遂,又一脸懵的先转了脸。
孟菱心里:………………
“你给我带了什么?”她赶忙去找别的话题。
陈遂把袋子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了一罐热乎乎的米粥,以及一包暖宝宝。
她眼睛亮了亮。
从前在家,就算是半夜两点生病,爷爷奶奶都会陪她去卫生所打针。
可现在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没有人照顾的滋味,她连水都没敢多喝,怕中途上厕所不方便。
本来已经做好没有人关心的准备,可现在最想不到的人,竟然就出现在眼前。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声:“谢谢。”
陈遂不喜欢煽情,因为总感觉煽情就会尴尬,他吊儿郎当笑了笑,大喇喇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看到了她看的书:“你看得什么?”
“《成为作家》。”其实他都已经看到书脊了,于是孟菱大方告诉他。
他微微皱眉:“看这个能有什么用?”
孟菱微愣,一时有点尴尬。
陈遂缓了缓语气:“记得之前你说过,也喜欢写作,所以你现在是开始写东西了吗?”
孟菱柔和的点了点头:“在写一个长篇,打算参加一个网络文学比赛。”
他挑眉笑笑:“那不错啊。”
“不过我没什么信心,我写得不算好,投的稿子,五篇有篇是被退的。”
孟菱在讲这几句话的时候,语速都是慢了半拍的。
陈遂本身就是个写字的人,他对文学有敬畏心,因此能理解同样对文学有敬畏的人,不被认可后的沮丧。
他想了想说:“你不要迎合着去写,如果为了过稿,心里想的都是编辑喜欢看什么,那就把自己框柱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写。”
孟菱敛了下眸,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的模样,很是可怜:“但是编辑的退稿函上的理由都是我写得很差。”
“别看那些操蛋的话。”陈遂想都没想就嗤了一笑。
他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拽的很悠闲:“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这个世界上比你写的好的多得是,但你的世界只有你能写得出来。”
孟菱忽然有种心里某处地方,被烫了一下。
“你知道李娟吗?”
“知道。”孟菱想了想,“写《我的阿勒泰》,《冬牧场》的那个女作家吗。”
“嗯就是她。”他把二郎腿放下来,手肘撑在腿上,十指微微扣在一起,自下而上看着她,目光很笃定,像是在强迫她记住他的话,“她就是一直在书写自己的世界啊。还有毛,谁中学时没有为《撒哈拉的故事》流过泪?”
孟菱一笑:“你也会哭吗?”
陈遂猛地怔了怔,才笑:“热爱文学的人都有发达的泪腺。我之前上生物课偷看《静静的顿河》,阿克西妮娅死的时候,生物老师正好在讲受精过程,青春期的同学听到这种知识都在憋笑,只有我在下边流眼泪。阿卓当时是我同桌,笑得要死,最后咬自己胳膊才憋住笑。”
孟菱听他说起他这部分她从未参与过的人生,有些沉浸其中:-->>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