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抬起沉重的手腕,金属的凉意贴着他通通跳的脉搏,让人遍体生寒。
白泽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冷酷过,深黑色瞳仁像夜海里的冰川,淬着让人胆寒的恐惧。
他想,这蜃妖装得也太像了,肯定在越狱的时候偷来一副手铐,连道具都是齐全的。
最恐怖的是,它竟然知道这么多秘密,连羽毛这种事都会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铐原因,钟意觉得自己喉咙也像被扼住一样,不太能够顺畅呼吸,他断断续续地说:“白先生,您的羽毛,被我拿走了。”
白泽冷冷道:“是吗,你拿到哪儿去了?”说罢,提了提手铐的另一边,钟意一只手腕被迫拎得抬起晃晃。
“我把它送到了,亲子鉴定中心。”钟意缓缓道。
白泽想不到对方会这么说,他微微皱眉:“亲子鉴定中心?”
钟意心想我得说点儿更荒谬的东西才行,这样,蜃妖还是有机会放开自己的。
灵光一现,他点点头,很是隐忍且羞愤地说:“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隐瞒了……我有了,你的孩子。”
白泽:?!?!
钟意眨巴着纯洁的眼睛,月光照在他的鼻尖上,像落了一只软软的毛。表情软弱无辜:
“是的,我们的孩子,意外来的。是我们的宝贝。生下他之后,本来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后来才误以为你负债两百多万,就想自己带娃过日子。但我还是想做个鉴定,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白泽滞了滞,他背过脸去,良久,才又扭过头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钟意:“什么时候生的,疼不疼?”
钟意心想这个蜃妖怎么还不露馅呢?!哪有人会相信男人生孩子的呀?!他心一横,眼一闭:
“前几个月生的,生完后我还大病一场!不瞒您说,我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
他一边胡乱诌,一边摸摸自己的平坦肚子。
白泽看着小男生那副样子,眼神更加复杂,问:“这又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钟意隐忍道:“昨天晚上。”
白泽否认:“昨天晚上,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
钟意:“当然是……过于思念,心有所感,灵胎入腹。你要是不信,等生出来,我再去做个亲子鉴定!”他心想,这只蜃妖怎么还没发现自己被认出来啊?!他再编下去真的要疯球了啊。
就见白泽再次背过脸去。等扭过来时,白泽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去,“上来。”让钟意上到他的后背上。
“为什么不用赑屃?”钟意纳闷,这蜃妖模仿白泽还要尽职尽责出力气。
白泽淡淡道:“赑屃太晃了,你得安胎。”
钟意:……
钟意拖着沉重的手铐爬上白泽后背,他觉得这里跟以前的触感和起伏都好像啊。他抠了抠肩膀上的小心心,默默感叹连左右边的色泽都模仿得逼真,血迹一新一旧。
风扑在他的脸上,带起翅膀香喷喷的味道,月光都甜丝丝的。钟意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脸蹭上去,可想到这是个什么妖,又倏地把脸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