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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叶佳楠经常被人写错名字,最常见的就是:家男,佳男,又或者嘉南。但是,她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解释。她陡然想起粉色的医院输液小票上打错的那两个字。
上帝的应许之地——迦南。
以色列奴隶越过沙漠,逃出埃及,上帝许诺可以给他们一块流着奶和蜜的自由圣地,也就是迦南美地。
叶佳楠怔了怔,须臾才说:“不是,我不是那两个字。”随后,她在空中用手指比划了下笔画解释说:“我是上好佳的佳,楠木的楠。”
行崇宁的眼神没有随着她的手指移动,只是静静听完,并未发表评论,直接从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门厅不知道被谁用钥匙打开。
随后,行崇宁的那位助理方昕径直入室,当看到站在沙发前的叶佳楠,她神色微微诧异,仿佛完全没有意料到叶佳楠会还在这栋房子里。
方昕尴尬地站在原地解释,“叶小姐,我不知道你也在,不然我会敲门。”
“没事。”叶佳楠笑着答,“我也是暂时借住,你不用太在意。”
“我是来给行先生先送点东西,我先送上去,下来再找你聊。”方昕说。
叶佳楠这才注意到她左手拎着一个西服的套子,右手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大概是从别处带来的一些制表的手工器械。她想起行崇宁说他可以让那只月相表复原的话,于是答道:“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叶佳楠怕自己脸上还有泪痕,趁机回房间洗了把脸,又换了身衣服,毕竟在一个美貌的同性眼前的保持自己美好形象,比在一个令人厌恶的异性面前重要多了。
方昕只呆了两三分钟就下楼了,亲切地在叶佳楠对面的沙发坐下。
“我居然没听行先生提过你也在这里。”她说。
大概因为方昕整个人内外都散发出一种美丽大方又和蔼可亲的感觉,叶佳楠对她的印象特别好,于是就将行争鸣安排自己住在这里的缘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难怪那天行先生他不知道。”方昕感叹。
“他是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我消失才好。”叶佳楠咬牙切齿地说。
方
昕一笑,摇了摇头,“其实……行先生有时候是个心很软的人。”
“没看出来。”叶佳楠说。
“他连自己生病都不乐意进医院,那天晚上还在病房里陪了你一宿吧。第二天他和我去参加厉氏的慈善拍卖会,拍卖的时候就睡着了。”
“那是因为——”叶佳楠本想再说什么,可是转念想到对方和行崇宁那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也不好继续争辩,便随口说:“也许怪我不了解他。”
“他仅仅是不太喜欢和人有接触。”
“那我以后见着他都保持距离。”
方昕笑说:“叶小姐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方姐结婚了吗?”叶佳楠问。
“早结了,孩子都五岁了。”
“你呢?没有男朋友?”
“当然了,先立业再成家。”
“手好些了吗?”
“嗯,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