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刚被乳母喂了奶,响亮的打了个饱嗝,小嘴上还沾着乳汁,瑶娘替他擦干净,又对乳母们道:“他还小,就不必抱出去见风。”
承泽的乳母诸氏深以为然:“奴婢常常听说小孩子小的时候,邪祟极多,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们,要养大不容易,须得让人照看好,才不至于让人摸了去。”
“你这话很是对,莫说是二王子这样年纪小的,就是我们承运今年三岁,在外也颇懂事,我也是不放心的。”瑶娘摸了摸承运的头。
诸乳母奉承:“王妃是有大福气的人,两位王子也有神佛庇佑,哪里又和寻常人相似呢。”
瑶娘笑着摇头。
年前,钦天监择吉,让周王侧妃过了门,亲王侧妃等同于郡王妃,不可比其她姬妾,虽然有礼部和宗人府筹备,但徐青容这个王妃也还得帮忙,这就是做王妃的无奈,她不仅仅是周王之妻,也是周王的内务管家。
甚至徐青容认为她和周王的僚属没什么区别,周王对她只有夫妻之敬,却没有半点夫妻之爱。
上个月她生辰,因为王府属官送给她的礼和办的寿宴和周王齐平,周王就很不高兴了,示意长史她是王妃,必须低王爷一等,而不能同等待之。
她这个王妃,做的比宸王妃和安王妃差远了。
同样是妯娌,她真是如莲子心似的外面甜里面苦。
瑶娘是在小年之后的第一天见到周王侧妃甘氏的,甘氏是原任云贵总督之女,父亲已经致仕,其大兄在浙江杭州府任同知,二兄是翰林院庶吉士,可谓满门清贵,家世不俗。
且甘氏清丽如菊,不是传统的宜男之相,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
洪贵妃显然对甘氏颇为礼遇,瑶娘也亲自送了贺礼:“甘侧妃不要嫌弃。”
甘氏对宫里的人还算是打听过,比如皇贵妃洪氏,听闻在宫中极其受宠,不知是怎样的美人,乍一见面,洪贵妃宝相庄严,反而是她身畔坐着着亲王妃服饰的年轻女子却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位想必就是宸王妃了。
外界对她讳莫如深,说宸王这样的天之骄子都为她折腰,原本宸王妃位应该是宪国公女儿的,却平白到了她的身上。
如今一见,果真光彩照人,又在皇贵妃处这里十分得脸。
皇贵妃固然对甘氏妥帖,但毕竟是个侧妃,这个分寸她还是清楚的,周王请完安则回去了,洪贵妃留了甘氏一盏茶的功夫,就让人送她回去。
瑶娘照旧留下来说话,洪贵妃道:“真阳那丫头随驸马去了江南,皇上说让她们去金陵,这样一来,她倒是快活的很。”
“这也是好事儿,公主是个不受拘束的性子,天生活泼,驸马和公主一处,妇唱夫随,岂不是美事?我娘常说儿女离的远些不是问题,只要日子过的好,她就放心了。再者,母妃若是想公主了,公主是极有孝心的人,她若来看您,保管是讲好些新鲜事儿新鲜景儿给您听。”
洪贵妃闻言一笑,指着承运道:“我有他这个猴儿这里就够热闹了。”
今儿周王纳侧,也是大事,瑶娘再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出去,这次是杏儿送她出门。这么多天,她都让人仔细观察杏儿,看起来完全没什么和周王妃过从甚密之处,这就奇怪了,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不成?
“杏儿姐姐留步,我们自回去就是了。”瑶娘停住脚步,对杏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