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环住他脖颈的手没有松开。
“还有话要说?”
“嗯,”她犹豫
了会,鼓起勇气道,“既然我答应圣上,将来一定会告诉圣上,那你能不能不要给三弟赐婚?”
原来刚才她的坦白全是为了这句话。
陆景灼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沉着脸道:“你别得寸进尺。”
“我不是为了三弟,真的,我保证圣上以后一定能理解我的做法……”
“如果不能呢?”
“那我任由圣上处罚。”
什么样的处罚会对楚音起到真正的震慑作用呢?昨日在画舫上那样的肯定不行,陆景灼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废掉你也可以吗?”
楚音最在意的皇后之位。
她心头一跳,脸色微微发白。
代价很大。
可如果她熬不过那一关,冬至时要死了,陆景灼一定会信她,而如果不死,她将人生中最大的劫难都熬过去了,又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她完全有勇气把一切都告诉他,如果他不信,她就说易简的事,还有程弥远跟瘟疫的事,总归能有用,总归能解开他心里的疑惑。
楚音道:“可以。”
用皇后之位来保证,这一刻,也由不得陆景灼不重新审视楚音。
她一定没有骗他。
皇后之位对楚音来说,就如帝位对他的意义一样,绝不可能轻易舍弃。
陆景灼道:“好,朕就等到冬至。”
说开了,楚音也轻松了些,手指在他耳廓上抚弄着:“那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好不好?”
“之前哪样?”
“就是我随时可以来看圣上……你不能赶我走,还有送你这件事也不能改。”
那是让他享受的事,不知她为何会觉得他要改。
陆景灼道:“你照样能睡在朕腿上。”
楚音笑了:“那我现在就要。”
她拉着他的手一起下车去了乾清宫。
…………
陆景睿担心楚音,但不敢去坤宁宫找她,只好常去跑马场向陆珝学习骑术,企图与她相遇,但一连几日都没有碰到,无奈之下不得不利用陆珝。
陆珝晚上就与母亲说起三叔:“他觉得他的坐骑不够好,问起母后您的坐骑,说这种赤色的大马会不会性子更好一些。”
楚音一听就知道陆景睿的意图。
次日下午她便去了跑马场。
刚下车就瞧见不远处陆景睿的身影。
他穿着石青色的骑射服,手里牵着马,并没有骑,或者是刚刚练习过,正当休息。
“三弟。”她扬声喊他。
年轻男子转过头,眸色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大嫂,”他快步走来,“你,没事吧?”
楚音一怔,而后猜到他的意思,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指向自己的坐骑,“我这匹赤霞性子确实很好,怎么,你想换一匹坐骑?”装得不知他在想什么。
那不过是见她的借口,陆景睿垂眸拍拍马儿的脖颈:“它
可能感觉到我想换掉它,今儿格外听话,既如此我就再给它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