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利兰只觉一阵眩晕,人已经安然坐到了马上,而男人就在她背后,稍稍往后退开,没有贴她太紧。
但那股浓烈的男儿气息,仍是从身后向她汹涌而来。
肖筱拉开帘子,就着前头的火光,看到马上的二人,品头论足了一番,又道了句:“有意思。”
李璋拿着一本书在看,置身事外。
晋蕙年龄在那里,肖筱是小辈,也没得太多话讲。
唯有桑柔:“你又知道了?”
肖筱又是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桑柔又问:“那你说,谁有意思?”
肖筱两手一摊:“自然是有意思的人。”
桑柔不吭声了,晋蕙却笑了,这小丫头,倒有点意思。
他们所在的街巷离东门不远,又是深夜出行,选了一条避人耳目的小巷子转过去,巷子很窄,马车勉强能够通行,却无再多的余地。
快要拐出巷子时,一队附近巡逻的兵将正朝这边走来,张信一个摆手示意,手下骑着马从巷子里冲出,发出了声响,引着兵将往另一条道追去。
利兰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想发出声音,可张信警告的话犹在耳边,这个男人瞧着温温和和的样子,实则是个疯子。
一行人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到了东门。
门前架起了篝火,头领达尔木正领着一干兵士畅饮,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就他们会拍马屁,躲屋里吃香喝辣,爷爷的我还得在这忍饥挨冻,守这破门。”
“还是头儿您太老实了,别的队儿都会推,就只有您,将军怎么说您就怎么做,受累的可不得是您。”
“少他娘的废话,喝,今儿不喝个痛快,你们就不是爷们。”
酒量好的几个,已经提起酒壶大口饮了起来。
达尔木喝着酒,大口吃着肉,心情又畅快起来:“这酒不错,哪家送的,明日还叫他家的。”
“这一日日的,给我们送吃送喝,要进出城的人不少,还真记不住了。”
话音刚落,男人手上的酒壶掉落,摔了一地,人也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
接着,一个两个全都倒下了。
直把利兰看傻了眼。
西戎的兵士就这么个德性,酒囊饭袋,没用的很。
还剩两三个没倒的兵士却是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急跑到城墙边,拉绳,开启城门。
晋擎在前,领着马车向缓缓开启的城门驶去。
张信带着利兰,留在最后,以防万一。
忽而,身后响起一声气急的大喊。
“谁让你们开门的,不要命了,还不快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