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伟的笑声激怒许胖子。
这丫的,叉起双手卡住罗大伟的脖子,摇晃两下,“你不也没结婚吗?你还笑我?”
许胖子看不上罗家,但和罗大伟关系一直很好,甚至可以说,他与罗家的矛盾都是基于帮助罗大伟而来。
“不……不是的!”罗大伟缩着脖子,依旧抑制不住笑意,等对方稍稍放松,又冒出一句,“我……结婚很容易,可……不像你,还……要门当户对……”
罗大伟的口吃已经好了很多,大多时候已经完全没表现,只有语气急促时,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还是要吭哧停顿一下。
他说的是实话,许佳闻是家族继承人,需要考虑门当户对,罗大伟不是,找媳妇会更随意——以他现在的资产身价以及个人条件,找个心仪的女人结婚,一点也不难。
许胖子更是恼羞成怒。
虽然站在外围,可两人的嬉闹,还是引来众多目光。
卢灿顺着目光看了一圈,落在一对年轻男女身上——何赌王的女儿和许船王的孙子,两人举止颇为亲密。看来,何许两家的再度联姻,正在推进中。
尽管知道答案——这两位十七年的婚姻始终貌合神离,最终劳燕分飞,但此时来看确实郎才女貌。
后世媒体提到朱利安·许,几乎都以“花花大少”冠之。其实,朱利安本人,称得上白马王子——相貌颇为英俊,人品、口碑和能力都不错,本人在家族企业周兴置业任职,年纪轻轻就已经或参与或主导中建地产公司的多个项目,相当有能力,尽管有些花边,但这在豪门圈子中完全不是事。
所以,何家应该已经在下注。
至于今年三月初,那位刘影星放出的“婚期之约”,圈子里都清楚,那只是个笑话。
这对男女也认识卢灿,见到卢灿的目光关注到自己,两人都有些拘谨的各自后退一步,继而又都笑着朝卢灿这边摆摆手。
卢灿同样礼貌地朝两人微笑点头。
婚礼举办完毕,随之而来的就是吃席,酒席定在九龙塘福临门酒家,连办两天。
第一天正席,第二天是随喜宴席,流水宴。
婚礼的正席,如其名,款待的宾客比较重要,新娘伴娘新郎傧相媒人双方父母都要出席。至于随喜宴就无所谓,只是安排给有点关系但又不怎么重要的人员享用,新娘新郎都不需要露面,只需要管家负责即可,表现一下主人家的大方慷慨,以及“快乐分享、与民同乐”的精神。
典型的地主老财做派。
香江这地界一向有办随喜宴的习俗,卢灿与田乐群结婚,沙田大院可是办了整整两天的随喜席,算上正席整三天。
正席开始之前,卢灿和许佳闻作为新郎好友,各自发表贺词。
许佳闻满口胡柴,什么祝愿新郎新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之类的。
卢灿不行。二月底三月初的《财富》杂志列出全球富豪榜,又将他列为全球华人首富,还特喵的全球第二,身价将近四百亿美元,仅次于东洋的堤义明。
身份搁那儿呢,要稳重低调,不能瞎说。
首桌是新郎新娘的父母以及直系长辈们,还有婚礼见证人,卢灿夫妇被安排在第一排第二桌,陪坐的是许家主脉长房长孙,也就是许歧伯的儿子许晋封。
许船王留有三房后人,其中二房许士芬先生是港岛知名地质学家,不怎么参与家族事务,许家大房和三房,一度关系非常紧张。
起因很简单,大房认为财产分配不公。
许船王去世前,将庞大的海运公司大部分资产售卖,成立周兴置业公司,也就是基金公司,这是当时许家的主要产业,三个儿子及家庭,都可以从中抽息生活。
剩余的船队,交给长房运营;酒店及部分物业,留给二房生息;中建地产公司,交给三房管理。原本是很公正合理的分配方案。
但是,七十年代,全球航运业陷入低潮,长房许歧伯掌管的航运公司,一赔再赔,许歧伯更是因为事业不顺而早逝。与之相对应的是三房掌管的地产,蓬勃发展,资产翻了几十倍。
心理不平衡自然也就出现。
长房子女认为,老祖宗明知道航运业务低潮,还留给长房,这不公平……
当然,他们没敢公开抱怨,毕竟是过世老父亲的选择,但是,与三房关系紧张,那是必然。
许家耀一支,只是许爱周堂弟的后人,不会主动参与许家大房与三房之间的矛盾,与主脉三房关系都不错。譬如今天,许家耀父亲,将许世勋请到首桌做主陪,将许晋封放在次桌作陪,许士芬先生因身体有恙没来,但他儿子许晋义,被安排在前排第三桌做主陪。
卢灿从台上下来,刚坐回座位,许晋封就倾过身,低声笑问,“听阿耀说,宝芝的那匹闪电,是卢生你的?”
额,许家好多子女,都是马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