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直接吞并北齐。”
短短的几个字,长孙焘说得掷地有声。
陆明瑜只需看一眼,便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坚决。
陆明瑜默了默,随即开口:“倘若你问我,我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那我会告诉你,只要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没有对错之分,只看我们怎么去实施,确保它顺利进行。”
“倘若你问我,对你的想法有什么看法,那我会告诉你,我相信你的决定,也相信这已经是你权衡利弊后的结果。我自然是支持你的。”
长孙焘含笑:“你不问我原因?”
陆明瑜不紧不慢地忙活着手头的事情,笑意吟吟地开口:
“这有什么可考量的?无非是因为现在北齐羸弱,我们可以一举拿下,如此就不担心它休养生息过后,继续反扑大秦。”
“我算算啊,北齐想要有反扑大秦的能力,少说也要十年;想要对大秦再次造成威胁,至少也要二十年。”
“二十年后,那就是我们其中一个孩子当政,原本我们都商量好不要轻易吞并北齐,如今你改变主意,必然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忽然改变主意,想必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将来不必承受内忧外患之苦。”
长孙焘凝着陆明瑜:“知我者,晏晏也。”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我之所以想听你的意见,主要是我自己也不确定,把所有的事情都为他们做完,这件事究竟好不好。”
陆明瑜道:“北齐这个问题,由来已久且积弊已深,早晚要解决,不论是你现在要吞并了它,还是将来要吞并了它,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消化他。”
“民族间的问题比社稷问题要难,我们得花很长时间,让他们来学习我们的文化,认可我们的文化,最后接受我们的文化。”
“但是这个过程往往要数十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你现在吞并北齐,只不过是在兵强马壮的时候趁对方羸弱拿下他,省了我们的孩子将来少做一件事而已。”
“况且现在做要比将来做划算,毕竟我们大秦现在兵强马壮,而北齐将近没落。现在做要比二十年后做简单,好处还是很多的。”
长孙焘很是赞同:“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考量的其中几项因素。”
陆明瑜含笑:“但是你尚且有顾虑,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