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是不能继续扎了。
陆见微将人体模型收回系统背包,推门而出,站在栏杆处往下看。
蓝铃左手捂着右臂,鲜血从指缝汩汩而出,艳丽的面容惨白一片,整个人狼狈不堪,不复往日光鲜。
另有两人追至院门外,却迟迟不敢入内。
是黑厚黑重两兄弟。
这倒是稀奇,黑风堡和千里楼干起来了。
黑氏兄弟在客栈踩过坑,心里留下浓重阴影,一时不敢上前,只在院外叫喊。
“妖女,你害了柴长老,有种出来决一死战,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蓝铃擦了擦嘴角的血,哼笑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柴昆不是我杀的,你们追我一路,简直蠢得没边!”
她抬头看向陆见微,娇声娇气道:“陆掌柜,奴家被那两只蠢熊伤了,他们又不听解释,非要致奴家于死地,能不能救救奴家?”
陆见微笑道:“只要付得起钱,一切好说。”
“此乃我千里楼的信物,凭此可到各地钱庄换取十万两。”蓝铃挣扎起身,从腰间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牌,扔向三楼。
陆见微暗暗挑眉,在千里楼当长老这么赚钱的?
她伸手接住,吩咐楼下:“关河,扶蓝姑娘入内。”
客栈其余人惊异不已。
柴昆死了?黑风堡认为是蓝铃杀的?平芜呢?
“陆掌柜,你别听那妖女胡扯,她杀了柴长老,消息已传遍江湖,此事是我黑风堡占了理,千里楼都不管她了,那信物已成了死物!”黑厚在院外大喊。
陆见微手一顿,俯视蓝铃:“是吗?”
“放屁!”蓝铃气得口不择言,已顾不得形象,“我在凉州连柴昆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可能杀了他?你们蠢成这样,我看黑风堡以后落到你手上,祖宗基业都要败光!”
“柴长老是被极细的丝线割去了头颅,江湖上等级与他相当,擅长丝线杀人的,除了你还有谁?!”
“笑话,难道有人死于朴刀,就是你杀的?”
黑重道:“你故意命男仆接近柴长老,再趁机合力杀了他,他死前全无挣扎,定是被催眠了,你真以为我们查不出来?”
陆见微闻言插了一句:“蓝姑娘,你与平芜在客栈确实合作催眠过,此事当真是你所为?”
“不是!”蓝铃气得要吐血,“平芜分明是柴昆自己要去的,他无非是想借平芜之口挖出千里楼的情报,呵呵,真是痴心妄想。我早知那平芜不简单,那日借宋闲自爆扔下他,谁知柴昆那蠢货反要了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妖女尔敢!”黑重怒道,“你信口雌黄,杀了柴长老又污蔑他,你该死!”
“我再问一个问题,”陆见微神色微敛,“千里楼当真不管你了?”
蓝铃摇首道:“他们这么说,无非是想骗你不要赚我的钱,陆掌柜这般冰雪聪明,怎会相信他们的鬼话?若楼内长老稍稍出了事,千里楼就直接放弃,日后还有谁愿意卖命?”
“有道理。”陆见微唤来燕非藏,抛下信物,“你去一趟望月城,兑换十万两。”
燕非藏:“……”
行吧,掌柜最大。
“陆掌柜,她杀了柴长老,此仇我黑风堡不能不报啊!”黑厚满心不甘。
陆见微轻笑:“并非不让你们报仇,只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更见不得血腥。此事尚有疑点,你们与其在这死缠烂打,不如先去找到平芜,至少他也算个证人。”
“他们这些蠢货若能找到,何必逮着我不放?”蓝铃讽刺道,“说是为柴昆报仇,其实不过是找不到凶手,随便找个人顶罪,好全了黑风堡的面子罢。”
黑氏兄弟:“……”
二人不敢得罪陆见微,只好暂时放弃,派人守住客栈周围,不给蓝铃逃脱的机会。
蓝铃见他们不敢入内,心下稍安。
等陆见微下楼,仿佛有了主心骨,不由细眉微蹙,我见犹怜。
“陆掌柜,幸好有你护我。”
陆见微:“咱俩就是单纯的金钱关系,谈感情伤钱,你不必如此。”
蓝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