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夜雪垂眸睨他,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凉得像是封在冰层里的桃花:“人命自然不分贵贱,可在我这儿,也有喜恶。”
他语气漠然:“殿下可听懂了?”
祝知折掀起眼皮,重新看向他。
仇夜雪恰好站在了逆光处,要瞧他有点伤眼,但祝知折不怕这个。
他缓缓勾起个笑,对上仇夜雪冰冷的视线,反而重新沸腾兴奋起来:“如若我说不懂呢?”
“那我便直白的告诉你。”
仇夜雪动唇,色浅且薄而锋利的唇无情地吐几个字:“不能,所以滚。”
祝知折在他的狷狂中舔了下牙尖。
他想他错了。
仇夜雪是心软,但他是以爱憎分明为基础。
这样的人不仅有趣,也勾人得很啊。
祝知折忽地觉着太后一党什么的根本不够看也不够玩儿。
都不如仇夜雪一人瞩目。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放肆而又胆大的人呢?
像只以为自己是山中老虎的猫儿,利爪不是不伤人,但对于祝知折而言着实有些不够看。
再说…猫挠一下真的就跟撒娇一样,不仅不疼,反而无端惹人心痒。
“她目前尚在太子府的牢狱中,待会就会转交于刑部。”
祝知折放下茶盏起身凑近仇夜雪,身高优势让仇夜雪不得不微抬脑袋才能与他对视。
他勾起个笑:“阿仇,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么?”
仇夜雪虽不知祝知折为何突然变卦——他并不觉得祝知折是那种会被道理说服之人——但总而言之得了消息就够了。
故而他随口就嗤笑了句:“这话说得好像还能告诉我什么一样。”
仇夜雪本来是想放完嘲讽就走,他还急着运作将李雪烟救出,可祝知折却扬了眉,悠悠道:“刑部的大牢在西北角,换防是半个时辰一次,李雪烟会被关在黄字,大牢内设了些简易的机关……”
仇夜雪停住。
跟在他身边的藕荷和踯躅眼里也掠过意外。
祝知折把刑部的情况交代个底掉后,又微微倾身,凑得仇夜雪更近,甚至因为动作与仇夜雪平视了起来。
仇夜雪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又飘进他的鼻尖,祝知折眸中玩味十足:“可如果你想在太子府动手,那就有些麻烦了。”
“毕竟我总不能坑害我手底下那些小子们。”
仇夜雪动了动唇:“殿下放心,我不会将殿下牵扯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