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祖母哪里人多,闹得慌,过来瞧瞧你。”明榭也没忘记回答他。
原来是来躲清静的。“已经这个点了了,祖父是要陪我用中饭吗”明煦问他。
然后明榭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让人传了饭。
“扬州的饭菜吃得惯吗?”明榭关心道。
“有点甜。”明煦很含蓄。
自然是吃不惯的,昨天他特意让厨房做的自己常吃的菜,吃起来却不是熟悉的味道。如今糖对寻常百姓还属于比较奢侈的东西,却无碍于这里的饭食形成地方的风格。江浙地带富庶之名果然不虚。
“今天我让厨房多挑了几样菜做,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实在是不习惯,就请个会做京城菜的厨子来。”明榭总是很宽容。
“好,谢谢祖父。”明煦知道自己总要慢慢适应的,不出意外的话,扬州是他要久待的地方,适应环境是首要的。
这日中午的饭菜果然很丰盛,明煦也吃到了几道比较有趣的饭菜,还从自家祖父那里听来了菜的典故,嗯,果然很有趣。
明榭下午的安排是垂钓,明煦被邀请同行。
“祖父,附近是有池塘吗?”明煦接过止戈递来的鱼竿和鱼饵。
“有,就在院子里。”明榭说。
“在家里?我昨天逛了院子,怎么没瞧见?”明煦疑惑。
“在屋后,你该是没过去。”
“哦。”他确实没去那边。
……
那是个荷塘,正值盛夏,荷花开的娇艳,许是久未住人的缘故,荷叶显得有些颓唐。所幸这江南烟雨的天气,荷塘里的水不少,鱼儿们有幸存活。
祖孙二人摆开架势坐下,止戈,长安也被赶得远远地,唯恐惊了鱼。
夏日炎炎里在池边纳凉,赏荷垂钓,也不拘鱼饵,愿者上钩。如此颇得意趣。
人间至味是清欢。
但是他们显然有些多虑,宅子一年多没住人,鱼儿有些呆,不多时他们就钓了好几条上来,简直毫无挑战性。
祖孙两个干脆聊起天来。
“听你祖母说你明日无事,那便随我去见见你曾祖,曾祖母吧,磕个头,认认祖宗。”明榭说。
“好,不过我们不等等叔祖他们吗?”明煦问道。
明榭有一姐一弟,搁农家孩子算少的了。
“他们在城里,过了端午会过来,你可以跟叔祖家的烈哥儿玩,他与你同岁。至于你姑祖母家,自打你姑祖母去了,来往就少了,煦儿看着办就好。”明榭有些含糊。
说起来有些唏嘘,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套在读书人上也一样。
当年为了供自己读书,父母姐弟皆辛苦,姐姐嫁给了镇上的富户做填房,一个大了她十几岁的鳏夫。
富户瞧不上明家,没少磋磨姐姐明大丫,姐姐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好容易等到明家嫌贵,日子才好过些,富户对明家的态度也转了个弯,殷勤的很。可没过多久,便萌态故复,打着他的名号横行无忌,鱼ròu乡里,直到他回乡亲自申斥,按律罚了几回,才算安分。
可是上行下效,姐姐的亲子,他那外甥也教坏了,对自己的母亲亦很是不敬不恭。如今姐姐也去了,两家来往便更少了。往事实在难回首。
“我知道了,祖父。”明煦意识到这里边应该有故事,却聪明的没有多问。
“那祖父是不是要给我请个新先生啊,煦儿的功课已经落下好多了。”见祖父情绪有些不好,明煦体贴的转移话题,况且这个事情总是要提的,既如此就主动些吧。
“闭门造车,向壁虚构是无法提升的,读书一道,该是集思广益,择善而从。”明榭指点道。
“所以祖父的意思呢?”明煦虚心求教。
“我欲让你前往兰亭书院就读,江南文风浓郁,学子才高,书院气氛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