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编辑有点慌。
市川节子确实是他杀的没错,但也不能怪他啊!知事借着修地铁的机会大肆收受贿赂中饱私囊这件事被那目光短浅的女人给撞上了,竟然还被她拍到了照片……这么重要的事,一旦付诸报端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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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闲得没屁吃的文人摇一摇笔杆子,只会人云亦云的老百姓再传一传,长官们的面子还要不要了?这可是政绩!是明星!是大工程!瑕不掩瑜懂不懂!哪里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引发恐慌影响社会稳定?!
半点政治觉悟和素养都没有,愚蠢!短视!死不足惜!
再说了,他只是心慌手滑不小心把她从桥上给推下去了而已,压死她的可是疲劳驾驶的列车司机!要是市川节子乖乖把稿件和底片都拿出来上缴早就没什么事儿了,他最多把她调去家政部天天写些菜谱贴出来应急糊弄那些假装自己有些学识的所谓“知识女性”而已,难道这不是正适合女人干的工作?何必待在社会头条部和男人抢工作,不要脸!
森编辑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仍旧被声声凄厉的猫叫声嚎得毛骨悚然。
真是丑人怪人是非多,死了还不老实!女人竟然也敢和男人对着干,恶心……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瞄了眼车厢尽头处夹着烟的黑发外国女人——这种怪胎就是畸形,该遭天谴!愚蠢的女人,活该……
然而这话他哪里敢对着兰波说,只能像路边被盖得严实的臭水沟一样闷在心里臭气熏天。
“愚蠢的女人,活该……对吗?”卖药郎不知何时出现在森编辑背后,把他刚刚在心里默想的内容公之于众。
太宰提起精神吹了声口哨:“哇哦!这里有个勇敢的人!给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惹女士们发怒,那绝对是你最不愿面对的处境,比如现在。”他错开身,露出挡在背后的都市丽人。
她穿着干练的及膝裙,粉色上衣,剪短的头发造型精致,戴着白色绒帽和一些珍珠装饰品,膝头卧了只圆滚滚的橘花猫。不得不说,她真是位极具东方风情的美人儿,猫咪也非常可爱。
她慢慢转过身面对众人,裂开嘴笑着问候:“森先生?”
“说实话,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还是觉得有些堵得慌。”兰波小小声自言自语,黑发少年凑过去用胳膊肘顶了顶她的腰:“你要是离婚,我去给你找个律师呀~”
她皱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还不至于到那个份儿上,毕竟还有夏目老先生的面子在……”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看在夏目漱石脸上某位在外面呼风唤雨位高权重的首领先生就要被踢出家门了,也是冤得很。
总算露出真容的节子小姐抽抽嘴角保持住面部表情不崩,卖药郎也非常可疑的扭了扭嘴角,只有森编辑脸都吓得发紫——他的罪行暴露了,列车前窗玻璃上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市川节子的生前遭遇。
摄于对未知之物的恐惧,他颤抖着跪在车厢地板上求饶:“我不是有意的,你掉下去我也很意外,这件事不能只怪我一个人……”
猫叫声再次传来,挂在车厢墙壁上的时钟停滞不再滴答作响,窗外传来站台上杂乱的吵嚷谈话声。森编辑靠在座椅上被吵闹声惊醒,抬手擦擦汗:“原来只是个噩梦?”
“该死,坏事的蠢女人。”他说了这样一句。
“你说了那句话吧?”顺着人流走到他面前的黑发少年眸色暗沉,恶意在他眼中翻涌,人却笑得天真无邪重复着:“该死,坏事的蠢女人。”
愤怒的猫在凄厉嘶叫,森编辑眼看自己被那个可怕的黑发女人一把扔下列车轨道,他想呼救,人群的欢呼声却掩盖了一切,打着瞌睡的司机根本没看见铁轨上躺着个大活人,脚下传来轻微震动还以为是压到了不知道谁遗留在铁轨上的硬物。
“真是的,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往列车轮子地下扔东西。太危险了!”他把车速阀开到最大,电车呼啸而过,更嘈杂恐惧的尖叫声在站台上回响。
“好玩吗?”
同样站在站台上的兰波教授拍拍儿子的脑袋,少年耸了下肩膀:“还行吧,他承认的太快了,我本以为还能再玩儿一会儿呢。还有节子小姐,这么心软可怎么能行?”他把目光投向站台另一头,惊魂稳定的五个人捣住嘴一点响声也不敢发出。
他们看到聊天的母子,兰波和太宰嘴角扯出弧度几乎一样的笑,悚然一惊低头,再抬头那两个明明一点也不像却非要说是母子的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呐呐,兰波小姐~你说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似乎可以分辨真言与谎话,有什么原理……”
太宰手里捏着天枰的粉色小翅膀走在路上,两端垂下来的铃铛怎么摇都不响。他将这小东西举到眼睛前面冲着太阳光翻来覆去仔细研究。兰波双手插在衣袋里走在前面,默默替这个总也长不大的孩子隔开人海:“虽然说这玩意儿对你没什么用处,算了,带回去慢慢研究。”
少年笑眯眼睛把天枰塞进口袋:“我要把它放在厨房供起来,悄悄的,不告诉森先生这件事~”
“随你。”她停下等了一会儿,伸出手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上揉揉,推着脑袋把他往家的方向推:“在外面玩够了要记得自己回家,我可不会大晚上再跑出来找你。”
至于未成年人出入娱乐场所以及饮酒过量这种事,连提也没提一句——有什么值得提的地方吗?难道饮酒的人不知道这东西对健康有害……无非是被某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触及了灵魂想找个借口逃避伤害。
当然,这件事不正确,但偶尔发生不代表必须严厉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