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着掖着?”话筒声音爆开,对面似乎被这句话气个好歹,“那你说,不按时训练的是谁?不好好比赛的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踏上球场,又有什么资格面对你正选的队服?”
没错就是这样,那天他进入刚想进社办跟真田聊聊,就听到了同桌和他的对话——
“虽然名仓这次是过分了些,但罚过就算了,他还是应该和正选一起训练,况且……”立花名仓屏住呼吸侧耳偷听,“况且我不相信名仓是无缘无故放水的。”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透过门缝,立花名仓能隐约看到同桌紧皱的眉,一股愧疚感突然就冲上心头,或许他该提前跟同桌商量而不是真田,或许他不该这么冲动。
“不管什么缘故他作为一个球员都不该打假赛。”真田火气上头,一时间连幸村都不知道该怎么插话,“我反正是不同意这样的人和正选一起训练,他别再带坏其他人。”
听到这里,立花名仓恨不得冲进去给真田一拳,他是因为什么才这么做的真田当真就一点不知道?
打假赛、带坏,这一顶顶大帽子他可担不起,然而接触到真田眼底的蔑视时,他呼吸一滞,沸腾的热血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瞬间凝固住,他攥紧拳头,没惊动任何人转身离开。
浑浑噩噩走出球场,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前辈!要不要一起吃饭?”
是小赤也,他嘴角差点咧到耳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傻乎乎的,也可可爱爱的。
立花名仓眼神一软,刚想答应下来,却敏感地捕捉到丸井的小动作——他戳了戳小赤也的腰。
切原好像瞬间意识到什么,唇间的笑容凝结,他抬手挠着头发,一脸小心翼翼,“那个……前辈对不起啊,要不我们改天吧。”
气氛在这一刻是沉默的,只有凉风吹乱樱花的点点声响,立花名仓望向那一张张熟悉却又突然陌生的脸庞,明明已经入春了,为什么还这么冷呢。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立花名仓收敛思绪,露出他讨厌却又印在骨子里的标准微笑,目送其他人你推我搡地离开。
看,前几天笑闹的人群中还有他一个,今天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很好,立海大网球部也很棒,只是他不配。
天气这么好,应该很适合逃训吧。
他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空。
反正去年一直抱怨他们‘心狠手辣’压榨咸鱼,不如今年就奖励一下自己。
他太累了。
沉浸在内心世界无法自拔的立花名仓恰巧错过了一句——
“海带头你是不是傻啊,没看到名仓脸白得跟鬼似的了吗?枉费他平时那么照顾你puri~”
本以为这段记忆已经湮没在时间长河里无迹可寻,然而真田这句话让他清晰的意识到,原来他还记得那么清晰。
之前是打假赛,现在是不配,在真田心里他到底是个怎样的‘渣滓’。
立花名仓咬着牙脑袋发晕,踉跄地扶着座椅把手半晌才冷静下来,重新恢复理智的他反而觉得这样的争吵真是可笑至极。
“真田弦一郎!”幸村看同桌脸色大变,厉声喝止住对面。
真田积攒了小半年的情绪不是轻易一句就能停下的,“精市你别管了,我现在只想听他说。”
立花名仓扯起嘴角,眼神里全是冷漠,想听是吗?那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大不了他明天就把退部申请扔真田脑袋上。
“是,我打假赛,我不配和优秀高贵的你一起训练,那你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赤也他需要上场的机会?”立花名仓一把夺过手机,手指攥得发白。
幸村听到打假赛这几个字脸色霎时难看了不少,原来他同桌都知道,怪不得……
可电话那头的真田早就不记得当初说过什么了,他迟疑片刻,“我说的是你,扯切原干什么?”
立花名仓听着更好笑了,“你装糊涂也得像点吧?但凡能给赤也一个县大会上场的机会,我犯得着放水让他赢?”
“这个我们很早就讨论过了,立海大三连霸不得有失,狮子乐的前车之鉴我们要引以为戒。”真田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好像有些误解,久违地升起几分耐心重新解释。
“狮子乐那是三年级全升学,王牌双雄转走,其他人跟不上,怎么让小赤也上场一次你们都得转学?还是说小赤也上场了你们全体跳级?”
立花名仓冷笑一声,也不给对面反驳的时间,“况且我们可是王者立海大,区区县大会,少一两个人比赛就能输,那我们干脆回家种地算了。”
“你不是要把正选给切原然后退部?”真田的声音有些迟疑。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退部了?看着同桌忽然暗下来的脸色,立花名仓立刻反驳,“老子要是想退部早跑了,还能留到现在……”花这个美国时间跟你搁这闲扯淡?后半句他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真田也没客气,在电话那头细数,“一天天高喊着累死的人是谁?说是冠军到手要回家当咸鱼的是谁?”
艹!他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不对不对,立花名仓摇摇头,他怎么能被真田带着跑呢。
想不通就换条路,立花名仓又把话题拐回来,“我们现在说赤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