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住的虽然也是天蓝色铁皮屋,但里面的陈设和用具档次高了好几倍,长官一人一间,其余有两人间和四人间的,配备了浴室和厨房,一大箱一大箱的矿泉水堆满了整间屋,赫然就是沐念汐和程殊白带来的那些物资。
“我去他妈的,这些狗东西。”程殊白终是没忍住骂人了。他铁青着脸,看了一眼那些水箱,又看向那群迷彩服,一口气塞在胸膛里,几乎快把他的胸膛给胀破了。
“再忍忍。”谢宴池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能忍。”程殊白冷笑。
“不然呢,你上?”谢宴池侧身让路,朝前面指了指。
程殊白把嘴闭上了。
沐念汐倒没心思说话,她看着面前的灶具有些奇怪地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会中国菜?你看这些厨具、食材和调料,配得很齐全呢,居然还有鱼有肉。”
“有人告密吧。”陈耀拧眉,小声说道。
几人对视了一眼,脑子里都浮出了一个名字。
“做就做。”沐念汐挽起袖子,朝那些迷彩服笑了笑,用英文流利地打了声招呼:“我要开始做菜了。”
“还有这个。”这时一个大高个拎着半兜子蘑菇进来了,嘴里说着生硬的汉语。
“唷,还有一个会汉语的。”唐逸敏眸子睁了睁,马上捂住了嘴。
几人又是一阵沉默,刚刚他们骂人了吗?骂得狠不狠?好像只有程殊白一个人骂人了呢。
程殊白脸色很难看,他紧紧地抿
着嘴,走到了谢宴池身后站着。
危难时刻,大家总能第一时间想去找最安全的地方。比如此时大家都在害怕,只有谢宴池若无其事地在刮鱼鳞。锋寒的刀刃从鱼背上利落地刮过,再划过雪白的鱼腹,鲜血和鱼肠一起流了出来。
“谢宴池你还会杀鱼。”曲戈捂着鼻子,小声说道:“我受不了这腥味。”
“那你洗菜。”谢宴池淡定地说道:“程殊白和唐逸敏去拔鸡毛。”
唐逸敏顿时嚷了起来:“我不要,我才不要拔鸡毛。”
程殊白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他死也不干!
几分钟后,程殊白和唐逸敏脸色复杂地坐在了一只大铁桶前,里面有一只开水烫过的肥鸡。
“我要吐了。”唐逸敏捂了捂嘴,难受地说道。
程殊白何尝不是!
他有理由怀疑谢宴池故意整他,不然为什么不让他去洗菜,而是拔鸡毛。
“不然你来杀鱼。”谢宴池见他不动,抬脚踢了踢身边的铁桶,里面还有两条鱼等他处理。
程殊白咬咬牙,抓起了鸡脖子,哗啦啦一声,把鸡从热水桶时拎了起来。
这是一次极具味道的劳动体验,程殊白决定一辈子都不吃鸡了。
唐逸敏简直是一边哭一边拔毛的,鸡毛飞得四处是,头发,衣服,脸上,都粘了鸡毛。
“谢宴池我恨你。”她哆哆嗦嗦地说道。
“坐着比站着好。”沐念汐安慰道。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用干。”唐逸敏看向坐在椅
子上休息的沐念汐,不服气地问道。
“因为炒菜是体力活,我怕等一下挥不动锅铲。”沐念汐认真地解释。
唐逸敏看向灶台上那比她胳膊还长的锅铲,张了张嘴,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