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满脸无辜状:就……稿费啊。
江爷爷之前已经听江柠说过,作文登上杂志,杂志社还会给她稿费的事,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江柏很震惊,稿费有这么高吗?
他又问她店铺租金的事,江柠将租房合同给江柏看。
合同上租房日期是三年,房租75一个月,看到这么多房租,江柏顿时心头一紧,75块钱,这都相当于现在很多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他望着店里已经所剩不多的衣服,很难想象,这些衣服卖出去,够不够付房租,又怀疑江爷爷会不会做生意,卖东西。
实在是江爷爷看着真不像会做生意的样子。
江爷爷对于小孙子看扁他做生意的事情,很不服气,说:“这有啥难的?有人来买,衣服卖给他就是了,我这一天都卖掉二十多件了。
江爷爷很得意的将今天卖的钱都拿出来,递给江柠。
江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听到江爷爷话,江柏这个只卖过泥鳅黄鳝的人,也以为这衣服一件就只赚一两块钱,想到一天卖掉二十多件,那就能赚二十多块钱,这样算下来,一个月的利润,也让江柏震惊了。
他有些怀疑的望着因为放学,街面上终于有了些热情景象的街面,然后又看到因为到了放学时间,江爷爷已经半关起来的店门。
街面上好不容易有点人气的时候不开门,反而关门,白天街上没人的时候反而开门,这样衣服真能卖的掉?还能一天卖出去二十多件?他怎么听着这么不信呢?
天方夜谭呢吧?
江爷爷还在得意自己一天卖掉这么多衣服呢,有了这些钱,别说小孙女高中的学费了,大学学费都能挣出来了。
就是吧,店里衣服有些不多了。
他有些忧心忡忡的问江柠:“柠
柠,那小伙子回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寄点衣服过来?今天好几个人来买,都没有码了。不然还能多赚几块钱呢。
江柏听到什么小伙子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转头问江柠:“什么小伙子?”
江柠:“就……这些衣服的供货商啊,他们制衣厂倒闭了,工资发不出来,厂里就拿仓库里的衣服抵工资,他拿了那么多衣服,想到我们吴城来卖,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刚好我有店铺,却没想好卖什么,就和他合作,我出铺子,他出衣裳,他七我三,两个人一起卖衣服,现在衣服卖的差不多,他就回去了,剩下赚的利润都是我的,后续衣服卖光了,他就寄过来。
“他们厂里积压了很多货,员工都在卖。”
江柏想从中找出什么漏洞,都找不出来,谁让这个年代,到处都是倒闭的工厂和下岗的工人呢?这种厂子倒闭发不出来工资用衣服来抵的事,在这年代太常见了。
而且衣服都已经在店里卖了,钱都在江柠手上,要说她上当受骗,也没啥可骗,就是她手里的这些钱,都足以抵这个店面半年的房租了。
他又说:“你和我仔细说说那什么小伙子的情况。”
人家都回去了,家在几百公里外,以后都不晓得能不能见到面了,说啥?
江柠拿广告的八卦虽然很火,但江柏因为是高三生,除了周日,基本都在学校里学习,即使是周日,大多也在学习,很少有人会关注外面八卦的事,是以吴城传的沸沸扬扬的狗血大八卦,江柏愣是
不知道。
江柠不想让江柏追根究底的问下去,加上晚自习时间也快到了,对江爷爷嘱咐道:“爷爷,你以后每天都这个时候关门,店里衣服不多,估计没几天就能卖完了,你就随便卖卖,别太累了,热水我给你放这了。”
江爷爷一点都不觉得累,挥手说:“晓得了晓得了,你们看你们的书,学你们的习去,我都晓得。
衣服哪里能随便卖卖?一个月房租都那么多呢!江爷爷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把衣服带回到水埠镇卖。
水埠镇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小镇,水陆交通便捷,又连着邻市吴城,中间有炭山、水泥厂这些厂子,每到逢集,那真是十里八乡的人,都齐聚水埠镇,水埠镇人多到人挤人,人挨着人,人流量大到不
行。
孙女店里的衣服卖的便宜,要是拿到水埠镇的集市上卖,既能给他们镇上的人,带来便宜的好衣裳,又不用付房租,还能把衣服卖的掉。
以他们集市上的热闹,这些衣服在集市上,估计一个上午就卖空了。
他有些怅惘的看着店里很多都断了码的衣服,衣服好是好,就是少了点。
在江爷爷朴素的想法里面,所有不需要房租的小摊子,才是他的首要选择,且他从小到大到的经历的,都是赶集、赶庙会,下面乡镇农村人卖东西,也都习惯了去庙会上和集市上。